“你好,先生,我是刚刚你帮过我捡手机的那个人...谢谢你了,我想请你吃饭...”
旁边涌来的姑娘们:嚓~手脚这么快!老子手机也掉了啊!
“举手之劳而已,不用了,我老婆跟儿子女儿在家里等我...回去晚了,我老婆要生气。”
礼貌一笑,他走了。
周边的女性大军:“....”
老婆儿子女儿都特么齐全了,而且提起的时候那轻微一笑的温柔....能分分钟告诉别人他是妻奴。
多好的男人啊。
怎么就被占了呢。
不过那侧颜还真是...天姿国色。
男子上了来接他的车后,打开手机。
半响,接通。
“回来了?”那边的声音有些沙哑。
“我想,你这样的状态,总不会是刚哭过,那就只能是纵情所致了”
“叶荆林,你有太多把柄在我手里了...确定一定要调侃我?”
叶荆林看着窗外一览而过的景色,轻笑道:“不敢”
梅之鲟掀开被子,从床上起身,取了一套衣服,来到落地窗前,看着窗子外面的蔚蓝水色跟沙滩,她走出房间,轻轻拉上门,取了一瓶红酒,倒了一杯。
淡淡道:“回国后,能看见亲妹妹,又能再见心中女神,很荡漾?”
叶荆林沉吟些许,说:“是忐忑”
“是需要忐忑,亲妹妹还好谅解你,毕竟在外打拼,你的身份也特殊,不好连累她,能在暗地里搭把手已经算小心翼翼,唯独她......”
“我知道,她....很难得,但,我只是想再见她一面。”叶荆林的声音本就属于清雅一系的,像是大提琴的从容,此刻却总降了一些音调,多了几分温柔。
梅之鲟听到这样的声音,沉默些许,品了一口酒,说:“满足,是这世上最难得的品质,你我这种人都不具备这种品德...相反,贪婪常伴身心....如果在黑暗待久了,偶然看见一缕阳光,我们会做的不是将这缕阳光消灭,就是将它紧紧攥在手里....生死不离....所以,与其只见她一面,不如一见,叶荆林,你克制不住的。”
叶荆林有片刻宁静,说:“那么,八年前你为何放过楼帘招。”
梅之鲟摇着红酒,看着酒窝在旋转...她听到自己的声音透着冰凉。
“还没到那个份上,所以及时抽身”
及时抽身。
好干脆的回答。
叶荆林却皱眉,这人心思一向诡异难辨,且素来在交谈中混淆他们这些人的心神。
“既然你可以,那么我....”
“那时候我不过是让你随手救她一次,结果你愣是放下手头的事情护到她大学毕业回国...叶荆林,你要跟我比?”
叶荆林偏过头,他处于下风了么?
“所以,你笃定我这次一定会忍不住?”
“不,我觉得你依旧会沉默”
“哦,为什么?”
“如果有一个小孩,小时候你给他西瓜,拿走,给了他玉米,又拿走,后来还给了他胡萝卜,还是拿走,那么,等他长大,就是你给他一座大果园,他也是不敢要了”
多让人心酸的比喻。
却切肤之痛。
叶荆林知道他跟梅之鲟一样,都丢过很多东西。
几乎一无所有。
仅存的那么一点点,如何不战战兢兢。
“我内心有恐惧,所以克制,可你....梅,你或许恐惧过,却不曾畏惧,起码有人要给你一座果园的时候,只要你想要,就绝对不会拒绝,哪怕杀死这个人,你也必然要得到,那么,你到底为何对她拒绝,又靠近,又拒绝...如此重复,不痛苦吗?”
痛苦吗?
拒绝,又靠近,又拒绝....
就像是你爱一个人,又不想爱,于是举起了剑,刺下,近在咫尺,又拿起,来回重复...
心血一地成殇。
楼帘招不知道她午夜梦回的惆怅跟杀意。
仿若昨晚,她摸过自己腰上那条蛇的时候...
也起过一次心思。
如何能容忍有人成为她的软肋,她的心病。
否则就会像那个男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