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起来吧,我们再到下一处去!”敖溟说道,他也不知道自己这种通过神仙手段来缩小贫富差距的结果会如何,但至少自己的出发点也还算是好的吧。
这天夜里,听说泗州不少的地主员外都哭晕了过去,更有的要悬梁自尽好不容易才被下人给救了下来。
敖溟没有动他们的金银,到时候还要指望他们的掏钱来买粮食呢,要真是一棍子将这些富家地主打死了,恐怕造成混乱并不会比巫支祁的水患来的小。那时候就不是救人,反倒是害人了!
却说幻音天女一人,驾着小舟飘荡在淮水上,悲悲啼啼,真是见者伤心闻者落泪。
一巡河的小妖见了,立马回到河神府邸禀报:“大圣爷,河面上小船里有一个女子,长得十分好看!要不要小的给您请来!”
巫支祁却是笑道:“你们知道什么好看,不过是些乡村愚妇,你们都觉得是天仙美人!”
那小妖反驳道:“没有,这一次是真的好看,想那天上的仙女也不会比她强了!”
“你见过天上的仙女?”巫支祁猴眼圆瞪,似笑非笑。
小妖讪笑道:“见倒是不曾见过,不过小的是从没见过这么好看的女人,估计也不会有比她更好看的了,大圣爷还是自己的去看看吧!”
“看你这么推崇,说不定真有过人之处,我且去来!”他巫支祁统领淮水数百年,周遭山水神灵尽皆被他降服,唯独遗憾的是还没能为淮水找个称心如意的女主人。
巫支祁纵身出了河神府邸,目运金光遥望那船头一看,顿时心花怒放,暗道,这莫不就是上天为我送来的夫人耶?
顿时使了个分水的法子,只见那浑浊的浪涛轰然分道两旁,小船径直朝着河底落去,幻音天女顿时吓得花容失色。本来就伤心欲绝的模样,如今又受这惊吓,就连巫支祁也觉得自己做的太过分了些。
当即就迎了上去,幻音天女蜷缩一团惊恐道:“你,你是什么人?”
巫支祁一双白毛猴爪也是连忙乱摆,道:“姑娘不要惊慌,我乃这淮水中的河神,刚才见姑娘在船中伤心,就想请你来问问是所为何事?”
幻音天女闻言微微一福:“原来是河神大人,这厢有礼,恕小女子之前失态了!”
巫支祁见状心中大悦,这样知书达理的女子果真是上天赐给自己的夫人,当即连道:“无妨无妨!”又是将幻音天女请到府邸中。
幻音天女修行乃是佛门大在天的幻术,比之沈怡修行的罗刹秘法还要神秘许多,最是懂得人心,最是善用人心。法术大成之后掌管色欲天界,主宰人间的一切悲喜荣辱。
当然佛门经典最善吹牛,到底能达到何种程度不知,至少幻音天女已经将巫支祁迷惑的有些神魂颠倒了。
在府邸中,幻音天女期期艾艾的说着泗州城太守如何恬不知耻,想要强纳自己为妾,又如何迫害她的父母兄弟。听得巫支祁咬牙切齿,说什么也要为她报仇雪恨。
巫支祁拍着他那长满毛的胸脯怒道:“姑娘你且安心,看我去淹了他的泗州城,看他还怎么做这个太守!”
幻音天女泪眼婆娑:“谢谢河神大人!若大人能为小女子报的大仇,即使为奴为婢也在所不惜!”
巫支祁一杯酒下肚,猴脸更是通红,“哪能让你为奴为婢,以后你就做这河神夫人,与我共享这富贵荣华!”
正在巫支祁兴头上,却有一不长眼睛的妖怪站了出来,开口劝解道:“大圣爷,水淹泗州城这样的事乃是触犯天条的大事,不可胡为啊!况且这女子来路不明,说不定正是心怀鬼胎之辈,大圣爷圣察才是!”
幻音天女闻言立马哭哭啼啼道:“小女子给河神大人惹了麻烦,是我不好,还请大人早些送我出去吧!”
巫支祁连忙安慰幻音天女,又是冲着属下喝道:“赶紧给这个不长眼的拖下去,洗剥干净拿来享用!什么触犯天条,玉帝给我放在这里,除了给了俩蟠桃,还给过什么好处?”
这事在淮水也是正常,反正妖怪和人一样,犯了怒自然都是拿来下嘴的。这一点他倒是和西牛贺洲的妖怪们有几分相似,因为他头顶着玉帝,自认为犯了天条也没什么事,行事风格就大胆的多了。
但是幻音天女听在耳中就完全不同了,这敖溟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从来没有透露巫支祁背后的是天庭。现在说什么也是迟了,只希望不要因为此事破坏了佛门和天庭的合作才好,否则的话罪过可就大了。
看着他们把一条不知是什么鱼切碎生吃,饶是幻音天女也是看得眉头直皱,巫支祁看在眼里赶紧停下手来。笑着说道:“等我淹了泗州城为你报仇之后,顺便在弄几个厨子回来,以后咱也熟菜!”
见巫支祁已经上钩,而自己也没有退路,幻音天女只好继续和他虚与委蛇。
巫支祁也是急性子,猴急猴急,可能这就是猴子的通病。是夜,为了早日能够与幻音天女同床共枕,巫支祁直接开始了他的水淹泗州城的大业。
本来淅沥的小雨在夜色中忽然化作滂沱,本来就已经泛涨至极限的水位再次升高,泥沙俱下、浮木横冲,不堪一击的堤岸再也抵挡不住滔天的水势。
泗州城本来就较淮水河岸要低,此时洪水泛滥,不论山林房屋全被洪水化为灰灰,无数的百姓被洪水吞没。
远在云层之外的敖溟,似乎看到了那河堤决口之处,一条巨龙拼命的用自己的身体抵挡那泥沙裹挟的洪流。那就是自己的父亲啊,可是自己怎么也没有他那么高尚,为了自己的生还是牺牲了许多无辜的人。
敖溟冲着手心吹一口气,顿时许多细如牛毛的光点飘落,落到水中顿时化成无数小船,随水飘荡。
希望这些船能够拯救更多的人吧,也为了偿还一些心中的负罪,但是再给他一次选择,也只能是如此!(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