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州都督到!”
“江南窑商淳家到!”
&暖时分,溪流上厚重的坚冰破裂一般,戛然,毫无征兆。本来还是高亢的通报声戛然而止,总管盯着仇天布衣穷酸样,稍稍迟了下,狐疑问道:“您请柬?”
“请柬?”仇天看他脸se忽的一变,忙赔笑道,“慕涵跟我说的时候,从没提起请柬,想必提起她便足够了。”
总管一听,满眼毫无遮掩的轻蔑,冷笑道:“这么说,不是老爷请来的贵宾了。那,阁下可是空手而来的?老爷在朝廷里可是如ri中天,如群星捧月,总是皇亲国戚来了,也不如你这般潇洒,哼!”
仇天支支吾吾,赤着脸辩解道:“谁说我没带寿礼,分明是被你们的下人给拿了去。”
“呵呵!我看你是存心惹事。来人给我轰出去。”总管怒气冲天的冷笑,冲身后拂着长袖,招呼下人们把仇天赶出去。仇天自雪山绝处逢生,又是杨慕涵千叮咛万嘱咐,他怎会轻易遂了这帮下人的愿,一时鸡犬不宁,乱成一片。
“杨总管,放他进来。”
总管回头一瞥,见是宫商羽,顿时变得毕恭毕敬,慌忙驱散下人,将仇天迎了进来。仇天定定的盯着宫商羽,脚下却未移动分毫。宫商羽倒一反常态,轻摇折扇,上前揽着仇天肩头,轻笑道:“所谓悟以往之不谏,知来者之可追,仇天兄弟大人大量,既往不咎。”
仇天本xing善良,本要信他所言,哪知肩头一抖,不自觉的一股内力冲宫商羽涌去。宫商羽亦不示弱,戒备的回了一式,两人刹那间分开,各自小退了几步。宫商羽耳根颤了颤,狡黠一笑,伪装呵斥道:“丞相寿辰,你一毛头小子在这大吵大闹,成何体统?”声音高亢响亮,却是冲着内堂里喊着。
“羽儿,怎么回事?”一股霸气的内息随着声音传开,颇似延厄,却多了一份yin冷。顿时上至总管下到随从,纷纷跪拜在地上,恭候杨曌走来。宫商羽略一欠身,毕恭毕敬的应道:“丞相大人,倒也无妨,只是有个不通礼数的毛头小子闯了进来,宫某怕他乱了喜庆。”
“卑鄙。”仇天怒火中烧,死死瞪着宫商羽,恨不得冲出去与他打斗。只是碍着杨慕涵父辈的面子,只得默默压下怒火。
杨曌细细打量仇天,只觉似曾相识,端详许久,却是素未谋面,拂衣而去,呵斥道:“既是无妨,赶出去就算了。哈~羽儿,赶紧进来,慕涵方才就喊、吵着闹着要见她羽哥哥。”杨曌视如己出的揽着宫商羽,将他牵到内堂里。
“羽哥哥。”杨慕涵稍稍有些羞涩,一声应和,显得小女儿之态十足。宫商羽温文一笑,举手投足还未动身,杨慕涵已冲他扑来,却又摇身一晃,钻到了仇天的麻布衣衫里。“师兄,你总算来了。我就知道,凭你那功夫,一天足够你来回啦。嘻嘻~”声如黄莺,出谷啼鸣。
杨曌顿时皱起眉头,反复打量仇天,却是看他不透,索xing挥挥手,留了句“既是涵儿的朋友,一切自便”,自顾自进屋招待去了。宫商羽讪讪一笑,紧随其后去了大堂,杨慕涵亦拽着仇天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