皋落赤刚才在大街上受了气,回来又看到斛律远难看的脸色,他往主位上坐下,端起茶盏仰头“咕咚”喝了大口,放下茶盏,挑眉不悦说道
“斛律将军,你这是怎么了,来到中原之后,一直不高兴,整天板着个脸,看着可真晦气”
斛律远瞥了他一脸,冷声道
“殿下,玩的可尽兴了?”
皋落赤面不改色的说道“白玉观音已经退掉了,银子拿回来,我当然尽心了!”
此人乃北狄三皇子,当年萧琤带人攻入北狄都城之时,太子被诛,这三皇子却侥幸逃脱出城,还被死里逃生的斛律远给找到了,斛律远一直不甘心输给萧琤,以三皇子的名义,打着光复北狄的名号,召集了一直过着逃亡生活的旧臣,见了一个小组织,筹了笔银子,来大齐帝都,企图先杀萧琤,后杀皇帝,以泄亡国之恨。
斛律远一直惹着怒意,见他一副不怎么上心的样子,顿时就恼火
“三殿下,我们是什么身份你不清楚么,这里可是大齐的帝都,京城内外这么多人把守,若是你被发现了,咱们一行人可就全暴露了,到时候引起晋王的注意,那咱们这个仇报不了,更别提光复北狄山河!”
皋落赤毕竟是皇子,打小养尊处优,谁也不敢如此严厉斥责他,也就是斛律远,没见他这个堂堂皇子放在眼里,他有些愤怒道
“我并没忘记身上的使命,斛律将军,你别太杞人忧天了,大齐的帝都又怎么了,咱们进来都这么长时间了,还不是谁也没发现咱们么?”
斛律远轻瞥了他一眼,面色冷凝“三殿下,当初过来的时候,是谁说的一切都听我的”
皋落赤想起临走时说的话,一时被他堵得没话可说,屋内还有四五个人坐着,这个斛律远可是半分面子也不肯给,他忍着心里头的火气,冷哼一声
“本殿下知道,不用你来提醒”
座下的其他人,见两人闹得很僵,忙过来打圆场,将话题给转开
“中原人素来狡猾,可不知殿下是用什么法子将银子给拿回来的?”
皋落赤顿时就想起在大街上遇上的一对金尊玉贵的男女,狠狠的拧了拧眉,露出一丝困惑之色
“今日我在街上遇上一对男女”说着便将萧琤形容了一遍,座上之人神色皆陡然一变,刚才说话之人露出一脸惊骇之色,失声道
“不好,那人定是晋王,我见过他的面,乃大齐第一美男子,冷酷无情是出了名的!”
斛律远的脸色也变得铁青,竖起浓眉,瞪着皋落赤
“殿下,你如今可知道事情有多么严重了!”
屋顶上的江填悄无声息的离开了,回到王府,他将看到的一切全数告诉萧琤
萧琤的手指在案上轻轻的敲打,沉吟了一会儿
“你确定那人是斛律远?”
江填点点头“当时王爷一剑砍在斛律远的脸上,他的脸上至今还有一道很长的刀疤,而且属下和他交过手,对他再熟悉不过了”
萧琤的眼底寒光森然“江填,照你这么说,斛律远已经知道咱们发现他们了,依本王对他的了解,应该很快就会有动作,你派几个人过去看看,不要打草惊蛇!”
江填领命。
萧琤面色沉沉的从书房离开,回到后院,见沈青若不在屋子里,便问了丫鬟,说是被李管家请去了账房,萧琤知道这事,并不前去打扰她,让丫鬟上了茶,安心在房内等妻子回来。
从前王府没有女主人来主持府中的中馈,全部交给李管家在搭理,李管家忙里忙外的,许多事情顾及不到,后来萧琤娶了王妃进门,管事的便跟王爷提了意见,让王妃来试着主持中馈,这王府内的事情迟早是要交给她的,萧琤并不介意她先尝试着接手,便答应下来,并且将事情告诉沈青若,沈青若也没意见,这不得空,李管事的便将王妃请到账房里去,请她先过目府中的账簿,正好沈青若从街上回来之后,将为长公主买的前朝颜放的草书收好,午膳和萧琤一起吃,休息了一会儿,闲着没事,便跟着李管事的一起去了。
账房内的账本都有账房先生在写,府中但凡是有公用,便是先跟管事的要牌子,拿了牌子再来账房取银子,沈青若来账房之后,账房先生便将所有的账簿都拿出来给她看
李管事的说道“王妃这些账本您先看,有什么不明白的,尽管跟奴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