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在荷花宴上看的一阵乏味,便说要出去透透气,沿着水榭的长廊一路走到了明华殿,正打算进偏殿休息片刻,就看到了眼前这一幕。耳边听着那暧昧的声音,皇帝有那么多的妃子,他对此并不陌生,身边十来岁的小太监也红了脸低下头去。
瞧着那黑衣男子,他认出来是老九,居然在这里…简直太不像样了!
他这个儿子平日里看着沉默寡言,谁知竟然是这等无耻败类,萧琤好不容易在皇帝面前积攒下来的一点好感,又不知道掉了多少。
皇帝气的脸都青了,胡子一颤一颤的,指着美人榻上的二人怒吼道“你们在干什么?”
两个有些忘情纠缠在一处的人,听到这句话仿佛从沉醉中惊醒过来,沈青若原本就喝的不多,和萧琤在做什么,她还是能清楚的意识到,他刚才还在吸允着她素颈上的如玉肌肤,一双大掌贴着她的后背,却没有更多越矩的行为,而她被他亲的浑身发颤,绵软无力,因为无法抵抗他,便只能沉溺在他的霸道温柔里。
他们已经被发现了!
沈青若终于找寻到了一丝理智,用力将同样清醒过来的萧琤给推开,可她力气小,没法将他整个推下去,他的身体跌在一侧,轻轻的哼了一声,两人仍然是并排躺着。
她脸蛋绯红的坐直了身子,脸上还带着被狠狠疼爱过的痕迹,泛着水泽的红肿樱唇,还有一双潋滟横波的媚眼,发髻松松垮垮的垂在脑侧,点翠金簪掉在美人榻上,整个人看着粉红粉红的,像一朵娇艳欲滴的牡丹。
老皇帝看到这一幕,也略微有些怔忡,当真是极美的女子,瞧着年纪并不大,这般景色却应该藏在闺房绣榻内…他本就是极好美色之人,瞧着已经被儿子捷足先登了,偏头瞪了眼身边的小黄门一眼,越发恼怒起来。
那小黄门脖子一缩,心虚的低下头去。
刚才的事情仿佛从未在他身上发生过一般,萧琤冷静的目光从沈青若身上掠过,克制住想要抱住她的冲动,从美人榻上起身,跪倒在皇帝面前,声音是一惯的清冷
“儿臣鲁莽,此时与沈四姑娘无关,请父皇责罚!”
他倒是认罪认得实在痛快,皇帝显然是被气得不轻,且不管那女子是谁,想必是荷花宴上的客人,好歹也是大家闺秀,另一个是他才开始重视的儿子,两个人却在她面前做出这等…丢人之事。
沈青若匆匆的扶了扶发髻,虽然是无心的动作,可却有种说不出的慵懒风情,她“噗通”一下跪倒在地上,皇帝却尴尬的移开目光。
“臣女失仪,请皇上责罚!”她不说话还好,声音从喉咙里发出来,带着点嘶哑的软糯嗓音,听着就有点酥麻。
皇帝冷哼了一声,负手站立,神色威严“你是谁家的姑娘?”
沈青若跪倒在地上,手指紧紧的抓着裙摆,手心被汗水给沁湿,咬着红艳欲滴的唇瓣,似终于下定决心一般,说道
“毅勇侯沈家,此事乃臣女一人之错,和旁人无关,请圣上莫要牵连其他沈家之人!”
沈家,沈相和的孙女?
皇帝内心十分惊愕,沈相和是朝中他最看重的少数几个臣子之一,他虽昏聩,可朝中太子和二皇子争的热火朝天,大多数官员都被两方给拉拢,沈家人是朝中少数的中立派,素来清高自持,耿直刚毅,怎么他的孙女…这般的孟、浪。
不过,她倒是很有勇气,不哭不闹的,反而主动承担罪责。
沈青若的脑袋还很混乱,一时想不到太多事情,萧琤见她面带着紧张之色,知道她定然是心里头害怕,刚才的事情他仔细理了一遍,他来此处的确是情不自禁,可是皇上为何也这般不偏不巧的来了太后寝宫,还撞破他和沈青若的事情,这一连串的事情想起来,萧琤越发是觉得不对劲,似乎有人故意给沈青若下了一个套,想要将她推到皇上的面前,却被他误打误撞的给搅黄了。
想到这里,萧琤的眼里闪过一丝寒意。
他冷静说道“父皇,这事情错在儿臣,儿臣与若儿两厢情悦,若父皇要责罚,儿臣愿意代为受过!”
他虽然低着头,可脊梁却挺的笔直,沈青若的脸一阵红一阵白,眼睛的余光瞥着他的侧脸,冷硬而坚毅,可不管他现在如何替自己承担,心中的恼怒却没有褪去半分,什么两情相悦,明明是他在强迫她。
现在好了,撞破他们的人还是皇帝,她和王爷做这些羞人之事…这件事传出去了皇家的脸面何在!
皇帝涨红了老脸,气骂了一句“混账!朕怎么会有你这等禽兽不如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