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臭气冲天,狗类品种繁多,有不少一眼看去就知道是偷猎来的狗。这种肮脏的环境让林如一心里很是不满,她今天穿的高跟鞋是意大利知名设计师设计的,全球限量。早知居然是在粪便废水满地的地方,她就换一双轻巧些的休闲鞋了。
犬舍是圈子是水泥一块块砌好的,数量繁多。王獒走到一处,不在角落也不在正中间,很难记住正确的方位。然后赶走圈内的几只狗,直接掀开了一块石头,然后拉出一个拉环,一个用力,将石板揭了开来,下面是一个黑黝黝的地窖。
看着这黑不隆冬的地窖,林如一下意识的排斥。倒不是害怕有危险什么的,她这个人也同大部分女孩子一样,不喜欢黑暗。
可惜她不能不去,免不了俗。
林如一踩着高跟鞋往下去,一步一步走的十分稳。
许放远这辈子都没经历过目前所经历的这种状况,饶是他是铁打的此时也撑不住了。他只知道鹿炎说了不让他死,没想到居然是以这样的方式折磨他让他活着。
他的眼睛一直被遮着,这些天一直处于黑暗里,黑暗对于人来说是最让人恐惧的,即使是现在他已经多少适应了一些,也没有太好。
手脚都被捆绑了起来,几乎没有进食,隔几天才有一个人来给他非常粗鲁的往嘴里塞饭,他过去吃过很多苦,难吃的东西也吃了不少,可从没感觉到如此恶心过。
这未知的环境让他恐慌,有限的触觉和嗅觉也同样让他不安。
并且这等恶劣的生存环境,饶是他是铁打的也撑不了多久了。
此时尊严,爱情,一切的一切对他来说都不重要,假如鹿炎此时出现在他面前,告诉他和鹿森永不往来就可以放他出去。
许放远会立刻答应,并且从此以后,真的再也不和鹿森有任何联系。
他害怕鹿炎,害怕这种生活。同时也害怕鹿森,鹿森在他的眼里,已经被同化成他这一切痛苦的来源。不仅害怕,还有一种离奇的怨恨。
林如一的助理跟在她身后,打开了手电。
他们同时看向了一旁的王獒,王獒识趣的嘿嘿两声,主动走了上去说该去喂狗了,说等他们忙好再叫他就行。
林如一没再搭理他,从助理手中把手电接了过来,让他再打一个。一个的光亮总是不够的,在这个阴暗潮湿的地窖里,总显得暗了些。
其实这里的环境比起上面算是好了不少,起码没有群狗的排泄物。许放远被关在最深处的角落,整个地窖只被用来关押他一个人。
啧,这种头等待遇,也就是招惹了鹿森才能享受到的——
林如一暗自腹诽,眼神又带上了惯性的不屑。
她往前走了几步,好不容易散去的臭味又从许放远身上传来。林如一心中一阵恶心,她皱着眉头,示意助理去把许放远弄醒,眼上的罩子摘掉。
助理慢慢靠近许放远,林如一拿手电四处扫了扫,看到了放置在一旁的水盆,想来是平日里喂给许放远喝水用的,她的目光在上面多停留了一会。然后便快速的在心中盘算着,下一步她应该如何去抉择,或者说应付。
眼罩掀开的一刹那,许放远感觉到一阵刺目的疼痛,疼到钻心。即使林如一和她的助理早已预见性的把手电拿开,他仍然感觉很疼,非常剧烈的疼痛。
“还没死,别装瞎子了。”
许放远半天才缓过来,当他看到林如一出现的时候竟然有一种逃出生天的感激之情,此时他的嘴上仍然缠着胶带,于是剧烈的挣扎,试图让林如一帮他把胶带撕下,然后立刻,立刻带他走。
林如一的唇边浮现出一抹冷笑。
“怎么,想求我?”
“现在知道听我的话了?”
林如一看着他,唇边的笑意渐渐扩大。她今天的眼妆化的格外精致,配合着她烈色的红唇,有着十分壮烈的美丽,此时此刻更是显得妖艳无比。
“晚了。”
这两个字恍如雷击,直接在许放远的耳中爆炸。他发出呜呜的声音,无法猜测他原本的意思。只看到他更加剧烈的挣扎,绳子在他的手腕上勒出一道道痕迹。
“不过你放心,阿森会救你的。”
林如一转身欲走,她冲着许放远留下一个让他记忆深刻的侧影。
“你真不该负他,以后啊,你可有的是要用他的时候呢。”
“再等等吧,你吃不了几天的苦了。”
说罢林如一转身就走,助理给许放远的眼罩重新戴上,摸不着头脑的紧跟着林如一走了出去。
王獒在上面已经等候多时,他陪着笑脸,小心翼翼的看着林如一。
林如一对这人全无好感,皱着眉头给他开了一张支票。
“好好养你的狗。”
“是是,我就是个养狗的。其他啥也不干,啥也不知道。”
识趣就好,林如一在心里暗道。不识趣的,只能在下面待着,连狗都不能养了。
回到城内的时候,又是一轮明月升上了夜空。助理送林如一回到林氏,一路他显得非常疑惑,但职业素养又让他知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
原本他已经做好了这次把许放远带走的准备,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家这位小姐又忽然改变了主意。
与此同时,不算太远的鹿家。
鹿森看着鹿炎,他的手颤抖着,眼神充满绝望。鹿炎眼神温柔,就像是在鼓励他一样。终于,鹿森缓缓伸出手,伸向了桌上放置的那样东西。
鹿森知道,他的噩梦开始了。并且再也不会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