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聿尧不作何理会。
一直下楼,出去了医院,阮聿尧把她拽上了自己的那辆车,车一直离开医院,直接去向了阮氏集团。
离开医院的时间,已经并非早高峰堵车时间,算是畅通,所以抵达集团,只用了十几分钟。
阮聿尧下车,让卓笛跟着下车,上楼。
董助理本是有事情要汇报的,可是看到阮聿尧出来电梯,身后跟着一个卓笛,且阮聿尧的脸色非常不好,吓得没敢上前,等在了外面。
卓笛跟着阮聿尧进去办公室。
办公室的门一关上,阮聿尧就发了火儿:“卓笛,你能生孩子吗?”
“不能……”卓笛回答。
“所以你现在告诉我,今年,你到底要怎么成功怀孕?别再想用那些被我戳穿的手段,我不会同意试管婴儿——也从来没打算碰你!”阮聿尧反感,一想到要跟卓笛生个孩子,他就对可爱的孩子提不起任何兴趣!
卓笛很淡定,这种话听得多了,她知道他很不喜欢她,可是,她很喜欢他就好了。为了他的大哥,他不得不娶了她,谁让她是市长千金呢?
可是,到底只是庶出,市长在外面的小情人生下的,偏偏她还是个女儿,那就更不得宠了。但是怎么办,市长唯一的儿子已经去世了。
她的妈妈,和那位因思念儿子,差不多日子一同去了的女人,都是在市长还不是市长的时候,爱上了那个男人,心甘情愿的生了孩子。
现在,市长没有了女人和儿子。
所以她和妈妈,一同住了进去,算是金屋藏娇吗,算吧。这种事情许多人知道,但都不敢说些什么,市长并没有当众承认过她和妈妈,以至于她和阮聿尧的婚姻结合,在私下里,两家人都知道怎么回事,外人,却从来不知道阮聿尧的妻子是市长千金。
知道的那些人,也得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她这个市长千金的身份,多尴尬?金钱,说话的权利,一切都应有尽有,唯一缺的,就是市长父亲光明正大的宠爱,她得不到,因为市长父亲喜欢男孩子,并不喜欢女孩子,只是在丧子之痛后,需要家人在身边默默陪伴罢了。
嫁过来,她在阮家的地位,说不清楚是高还是低。长辈们都很看得起她,因为她是市长千金,唯独阮聿尧,看不起她,也不喜欢她,所以她总在长辈们眼中,扮演着各种追阮聿尧跑的卑微角色。
“我没说过非得我给你生,既然你不喜欢,就让别的女人给你生好了,我一直都是这么说的,只是你不那么做。”卓笛抬头,看向了阮聿尧,继续说道:“我不会干预任何事情,只要这个孩子生下之后,叫我妈妈。那个给你生孩子的女人,不要抢我的地位,那就天下太平了……”
阮聿尧皱眉:“别的女人?”
“是——”卓笛直视这个面色微冷的男人:“比如你看得上眼的,类似于邹小姐之类的女人……我看着都还不错,基因也不错。”
阮聿尧失神。
卓笛靠近了他,踮脚,一只手攀上他的肩膀,在他耳边说:“聿尧,邹小姐这样的女人,挺适合给你生孩子的,听说人还是很不错的,基因方面,你可以放心……”
她的唇边,擦过阮聿尧浅灰色衬衫衣领,落下浅浅的口红印子。
阮聿尧曾经把她当个小妹妹一样,此刻他蹙起眉头,双手按着卓笛的肩膀,一字一句道:“卓笛,不要学的这样自私,你的年龄也不大,该有的那份善良去哪儿了?首先,你说的一切建议,我都不会采纳,那对于一个女人来说太残忍了,我阮聿尧的孩子,也不会是这种畸形的情况下而生。”
“可是孩子怎么办?!”卓笛慌了。
因为阮聿尧的眼神,过分的认真,把她建议的一切,居然全部否定了!
阮聿尧警告她:“不要再动什么坏心思,也不要再去恶言重伤任何不相干的人,孩子这件事,我自会慎重考虑,你安静一些。”
“我……”卓笛眼神闪烁,不服气。看着他的大手,按在自己的肩膀上,那股力道说明了他这番话有多严肃。
作为阮家的儿媳妇,她不能生育,这件事阮聿尧在替她隐瞒,算是念在很久以前就认识的份上,虽然没有很熟,但毕竟是一个认识的人。他不是那种会跟女人计较太多的男人,往往任何事情上,对待女人,他都会很绅士。
他知道不能生育对于一个女人来说,有多痛苦,所以,一直在帮她隐瞒,怕人知道后,看她的鄙视眼神。
她无话可说,失落的离开了阮氏集团,现在没有任何办法,只能回家静一静,再去想一下其他的办法。
卓笛离开,董助理走了进来。
“阮总,合同已经跟宏远签好了,那边采购材料时,我们要不要盯紧一点?”董助理问。
阮聿尧点头:“盯着。”
“好的。”
董助理准备出去了,阮聿尧叫住了董助理:“等一下。”
“阮总还有什么事情吩咐吗?”她问。
阮聿尧坐在大班椅里,颀长的身躯忽然向前倾,他斟酌着,还是决定了,对董助理道:“我要马上,飞一趟北京。”
“北京。”董助理重复了一下这个地方。
猜测,阮总莫不是要去见那位邹小姐的?
“好,我马上出去准备一张机票,希望可以做到。”董助理出去。
阮聿尧看着手机屏幕,亮起,昨晚通话的记录,一直不舍得删除。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了?有没有人跟他有过一样的心情,会舍不得删掉跟某人的通话记录,某人发来的短消息,总会拿出来看一看。
十五分钟后,董助理敲了敲阮聿尧办公室的门。
问了,能弄到机票。
“我马上动身,这边如果有急事,打我手机,如果不急的事情,暂缓……”阮聿尧简单吩咐,拎起了西装外套,出了办公室。
董助理看着总裁的背影,只好点头。
北京。
下午五点半,是母亲的手术时间,手术如果顺利,完毕时间大概在九点多,如果麻烦,那就要半夜才能结束。
邹念非常紧张,甚至是看着手术室的门,有些发抖。
早上,很早就来了医院,医生带母亲做了各种检查,一切都正常,邹念在一旁,听得头皮发麻,也不知道是不是看电视剧看的,对这种手术还是有心里阴影,总是害怕。
这种紧张的心情,不能跟母亲说,可是身边一个人没有,只能忍着。
一个上午下来,手指紧张的冰凉。
不停的叹气,距离五点半还有两个小时的时候,邹念已经不敢进病房了,冷静不下来,虽然教授说成功率非常高,但她总不能心踏实下来。
手机响了起来,她看了一下号码,居然是阮聿尧。
他一般早上和晚上打来,今天是下午,怎么就打来了。
她接了,没先说话。
“你在哪?”他先问了,声音磁性。
邹念深呼吸,泄露了紧张情绪的说:“我在医院走廊,你这个时间打来,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