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文的预感十分正确,当他回到德兰里尔教堂之后,在第一个礼拜日的时候,佛尔德并没有来做礼拜,佛尔德是教会的人,竟然没有来做礼拜,他将他们二人之间的不和摆在了台面上。
德兰里尔的镇民们大部分人都一无所觉,只有少数心思敏感的绅士和女士,看出了这里面的不对头,因为佛尔德虽然只来了德兰里尔几天的时间,但是存在感还是十分强烈的,即便是讯息最封闭的人,也不会忽视他的存在。
礼拜做完之后,一位穿着十分浮夸的女士走到了埃文跟前,她看起来已经三十岁了,但是却穿着小姑娘才会穿的嫩黄色长裙,头上还带着一个粉红色的蝴蝶结,脸上挤出来的笑容做作而又古怪。
“牧师先生。”她夹着嗓子状似娇俏的说道:“您还记得我吗?”
埃文看着眼前这个女人,略微思索了片刻,笑着颔了颔首:“布莱尔小姐。”
这位女士在他来任职的第一天就让他印象深刻,而前几天钱德勒警长也告诉过他,正是这位女士是雷尔不在场证明的见证人。
“哦,没想到您还记得我。”布莱尔小姐咯咯咯的笑了起来,她似乎是想让自己的声音娇俏一些,但是实际上出来的效果却十分恐怖。
埃文忍住了抚摸自己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手臂的冲动,强笑着颔了颔首,立刻问道:“请您有什么事情吗?”他实在是不想和这位女士多做纠缠。
“哦,我差点忘了。”布莱尔小姐似乎是企图朝埃文抛媚眼,但是埃文却连看她都没看一眼。
“我想问您一件事情。”因为埃文的冷淡,布莱尔小姐明显的有些沮丧:“约翰逊夫人的案子什么时候开始审判呢?”
埃文听见她问这个,心头不由得一紧。
“您怎么想起了来问这个?”埃文笑着试探道。
布莱尔小姐说起这个看起来有些心烦意乱,原本脸上做作的笑容此时也有些维持不下去了,只是摆了摆手道:“没什么,只是随便问问。”
她虽然这样说,但是脸上的表情却明显不是这样。
埃文心中不由得存了一分疑惑,略微顿了顿才道:“这个我也不太清楚,据说这几日郡法院的事情很忙,只怕要到明年春天了吧。”
“竟然要这么久!”布莱尔小姐失口惊道。
埃文看着她挑了挑眉,布莱尔小姐又急忙掩饰般的低下了头,有些磕磕绊绊的补充道:“可……可怜的约翰逊夫人,我真是为她感到……感到心痛。”
埃文心中情绪百转,脸上却只是笑了笑:“您真是一位善良的小姐,如果您想要知道约翰逊夫人的任何事情的话,完全可以去找钱德勒警长,我想他也回据实相告的。”
布莱尔小姐有些勉强的笑了笑,然后又咕哝了一句谢谢,转身便离开了。
看着布莱尔小姐有些落荒而逃意味的背影,埃文的神情若有所思,布莱尔这样关心约翰逊夫人的事情,真是太奇怪了,根据他的了解,这两个人,在之前也并没有什么交集,唯一有关系的地方,也就只有布莱尔小姐是雷尔的不在场证人这一点了……
埃文的眼神不由得沉了沉,看起来,这件案子也没有这样简单。
第二天一早,埃文就去找了钱德勒警长,他刚刚到警长家的时候,钱德勒警长正在努力试图给自己的女儿喂土豆泥,埃文的到来及时的将警长解救出了这种窘境,他一脸感激的将女儿抱给了气鼓鼓的钱德勒夫人,抱头鼠窜的扯着埃文出了家门。
他们二人选了一家比较安静的小酒馆坐了下来,钱德勒警长要了一大杯的啤酒,他似乎对于在早上豪饮并没有多少心理障碍,埃文却和他不同,他的身体原本就很虚弱,所以只要了一杯水。
钱德勒警长先是大饮了一口啤酒,这才心满意足的咂了咂嘴道:“您今日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埃文手中端着自己的那一杯白水,在杯沿划了一圈,这才道:“警长大人,约翰逊夫人是否解释过她为何要从妇女协会回到家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