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您等一等。”埃文忍住了心中澎涌而出的笑意,放下了手中的茶杯:“您的叔叔想要去探望桑德斯夫人?”
“是的。”钱德勒警长的神情有些扭捏。
“那您为什么要给我说,我也管不到桑德斯太太的私事啊。”埃文有些好笑的回答道。
“不……不是您想的这样的,桑德斯太太是一位严厉的人,我的那位叔叔并没有勇气去直接面对他,如果……如果您能交代他一些教堂的事物的话,相信桑德斯太太也不会拒绝我叔叔的好意的。”钱德勒警长摸了摸后脑勺,笑的有些傻。
埃文深深的叹了口气,抚了抚他的额头:“钱德勒警长,您真是会给我出难题,若是桑德斯太太知道了,她准会杀了我的。”
“怎么会呢?我的好牧师。”钱德勒警长一看有戏,立刻激动的说道:“桑德斯太太独身这么多年,若是有一位好男士能够照顾她,也是一桩美事不是吗?”
埃文心中想想倒也是这个道理,桑德斯太太整天板着一张脸,对他也没有什么好处,如果能因为家庭而柔和一些的话,倒是一个好办法。
“也好,既然是你的请求,那我便破一次例吧,桑德斯太太是一位虔诚的信徒,她已经一周没有在教堂祷告过了,就让你的那位叔叔,带着教堂赐予的圣水和神像,去送给桑德斯太太吧。”埃文面色为难的说道。
钱德勒警长一听却立刻高兴了起来,他又大力的拍了拍埃文的肩膀道:“我就知道你的主意多,太好了,这下子我也能摆脱每年可怕的圣诞节了。”
埃文听了嘴角抽搐,钱德勒警长真是一位坦诚的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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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晚上的时候,埃文和钱德勒警长一起埋伏在了钱德勒警长家的走廊里,既然这个人能一次投匿名信揭发艾丽娅,那这次她就不可能坐以待毙,看着艾丽娅逃出生天。
他们一直从晚上九点等到了午夜,埃文困得睁不开眼睛,他甚至觉得,那个人是不可能来了,但是当时钟敲了三下的时候,钱德勒警长家的门口突然传来的响动。
一个雪白的信封在月光下从门底下被递了进来,同时看到的还有一双雪白纤细的手,竟然是一个女人,钱德勒警长眼中充满了震惊,他几乎立刻就跳了起来,打开了自己家的大门,看着门外面色惊恐的女人,钱德勒警长眼中尽是一片迷茫。
“艾米,怎么是你?”
埃文站在钱德勒警长身后,穿过他的肩膀看着眼前的这个脸色苍白的女人,这个人,正是他那天在厨房看到的那个哭泣的女仆。
艾米惊恐的向后退了两步,转身就想要跑。
钱德勒警长先一步上前抓住了她的肩膀:“这周围都是警员,艾米,我劝你不要轻举妄动!”他的声音低沉而肃穆,几乎有些不像他平时的语气。
艾米被吓得浑身颤抖,她抖抖索索的转过身来看着钱德勒警长,眼中尽是一片绝望:“你……你到底想怎么样?”
钱德勒警长皱着眉看着她,沉声道:“艾米,这应该是我问你才是,你今晚来这儿到底是做什么的?”
艾米像是被电击了一样瑟缩了一下,她根本不敢看钱德勒警长,低着头看着脚下,好像哪里有一百万英镑似得。
“送……送信。”她微微收了收下巴,语气带着一丝慌乱。
“是什么样的信呢艾米,你是我妻子的朋友,我不想将你的信在这么多人面前读出来。”钱德勒警长摩挲着手中的信封,神情有些沉重。
艾米死死的低着头,一言不发。
场面一时间僵持住了。
埃文在后面看着这样的场景,微微叹了口气,低声道:“艾米丽小姐,那天我在厨房看见你哭泣,你对我说了谎是不是?”
艾米猛地一惊,有些张皇无措的抬起头来,看见埃文之后,她的眼中尽是一片绝望:“不……牧师先生,我说的都是真的。”
埃文缓步走到艾米身边,用手指挑起了她发间的一条翠绿色的蕾丝带,柔声道:“艾米丽小姐,您知道我之前也曾经见过这个的。”
艾米整个人突然颤抖了起来,她用一种极为恐惧的眼神看着埃文,仿佛他下一句就要说出恶魔的耳语。
“我曾在艾丽娅小姐的头上见过一模一样的蕾丝带,艾米,你告诉我,这个约翰从伦敦带回来的,绝无仅有的发带,为何会出现在你的头上?”埃文没有任何的同情,口中的话直捣黄龙。
艾米整个人都软倒了下去,钱德勒警长见机赶紧扶住了他,在这个时候还不忘记发文:“牧师,您说的是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