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是来过,但是已经走了。”施品如把手里的书放下,淡淡地说。
“又走了?!”赵仪轩跺了跺脚,好像这才看见绮罗,“朱家小姐怎么跪在这里?姑姑认识她?”
施品如理了理衣袖:“一个故人引荐的,想让她跟着我学学手艺。”
赵仪轩立刻有些不高兴了:“我也想学手艺,姑姑如何都不肯教,怎么反而教起一个外人来了?”
“学这门手艺,最重要的是心要细,能沉得住气。公主坐不住,也不善于观察,如何能学得好?”施品如诚恳地说。
“上次我给姑姑看了图纸,姑姑明明夸我天赋高。”
“上次你拿给我看的那些图纸,是她画的吧?”施品如看一眼就知道林勋拿过来的图纸跟赵仪轩拿过来的图纸出自同一个人的手笔。无论是从构思还是用色,甚至连画工都一模一样。
赵仪轩立刻怪罪绮罗,口气不善:“是你说的?”
绮罗立刻摇了摇头。她从进来都现在,都没跟施大家说过几句话,更不知道什么图纸的事情。再说,若是赵仪轩把上次行宫拿走的图纸给施大家看,谎称是她自己画的,这种行为本身就很可耻。
“公主。”施品如严肃了脸色,“这件事是你做错了,怎么还反过去怪她?所有作品不论好坏,都是创作者的心血,你怎么能据为己有?”
赵仪轩扯着裙子上的带子,站起来道:“既然林勋不在,我走了。”
施品如轻叹口气,让身边的婢女过去把绮罗扶起来,吩咐道:“三天后的辰时再来。”说完便起身转到后园去了。
绮罗一边揉着膝盖一边走,婢女柔声问:“姑娘没事吧?”
“不要紧,只是太久没跪了,有些不适应。”绮罗笑了笑。
“我们家夫人的脾气的确有点古怪……”婢女小声道,“您千万别放在心上。”
绮罗觉得这个丫环好生莽撞,哪有在外人面前这么说自家主子的?她说道:“主子之间还不当众议论旁人是非,姐姐这话说得过了。”
婢女连忙惶恐地说:“奴婢知错了。”
到了门边,月三娘倚靠在竹子上等,看到绮罗过来,忙从婢女手里把她接过去:“乖乖,这么久,你是去受刑了?”
“没事,我们回去再说。”绮罗朝婢女点了下了头,扶着月三娘往门外走。
因为施品如不喜欢太多人,宁溪和暮雨,还有郭雅心派来的护院,都是在门外等。绮罗上了马车,宁溪给她揉着膝盖问道:“小姐怎么弄成这样?拜师成功了吗?”
“也不知道算成功了没有,施大家让我三日后再来。”
月三娘喜道:“傻瓜,这就是要收你了呀!若是对你无意,直接打发你回家,不会让你再去了。”
绮罗觉得不太真实。这拜师也太容易了吧?只问了两个奇怪的问题,跪了一跪,就算拜到师父了?而且施大家分明什么都没有说。
一行人回到府中,绮罗刚下了马车,就看到阿香在门外焦急地徘徊。
“阿香,出了什么事?”绮罗问道。
阿香跑到绮罗面前,手足无措,都快哭了:“小姐,表公子,表公子他出事了!”
绮罗脑子“嗡”地一声,抓着她的肩膀着急地问道:“快说,发生了什么事?”
阿香只是猛摇头,绮罗索性放开她,也顾不上腿脚酸麻,往郭雅心的住处奔去。
朱明玉负着手,在屋中踱来踱去,郭雅心坐在一旁的榻上,也是心乱如麻,几次欲言又止。
绮罗奔进来,气喘吁吁地问道:“爹,表哥怎么了?”
“瞧你,怎么跑得满头大汗?”郭雅心把绮罗拉到身旁坐下,用手帕给她擦汗。
绮罗心急如焚:“娘,快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郭雅心也不知道怎么开口,看向朱明玉:“官人,这其中肯定有什么误会。”
“误会?这可是重罪,弄个不好,连前途都要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