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恒眉头皱了皱,果断闪开,那朵莲花就此幻灭,剑尖刺向顾小顾的咽喉。张亮、陆轻轻、陆咏、傅恒皆是通体冰冷。
就在剑尖要刺入咽喉时,一个不冷不淡,十分平和的声音响起。
“对,就这样,刺下去。只要刺下去,剑圣门第二十八代就这样断绝,该是多么惬意的事情。”
楼千层感觉突然降临极北冰渊之上,冷得直哆嗦。他竟然生生止住了刺下去的趋势,抬眼望向长街的那一头。
那是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头,他的眼睛里竟然在鼓励他,鼓励他刺下去。
老头的身边,是一个少女,少女如同寒冬的冰雪,眸子冷得似乎没有一点温度。
“谁都不要拦他,对,就这样,刺下去,刺下去。”
他再一次要求,让楼千层刺下去,楼千层却已经连刺下去的勇气都没有了。
老头对着傅恒道,“他依旧可以刺下去,而你也没有尽到阻止他的职责,所以,刚刚的赌约还算数否?”
傅恒连连摆手,“不算,不算。”
老头声色俱厉地道,“什么时候,云麓书院开始以这种方式招收学生了,难道“逐鹿之殇”的教训来得还不够惨烈。”
傅恒被教训地忐忑不安,拱手赔礼,“晚辈错了。”
“再好的苗子,不以正道培养,都会沦为旁门左道。刚刚他说的话,不算。你愿不愿意当云麓书院的学生,全凭你自己。”
张亮看着老头身边的少女,熟悉的感觉油然而生,那种悸动,不知缘何,来得如此突然,而又猛烈。
“这是我的徒弟,章华。”
张亮笑着道,“我们见过的,只是当初她还没有这么冷。”
活泼好动的章华,竟然会变成这个样子,张亮知道,因为他曾经推测过章华的命运,而推测的终点,便是洞房外的决裂。
老头意味深长地道,“世间万物每时每刻都在变,今天的你,就绝非昨天你,也不是明天的你。”
“您是白辛之,白剑圣?”
“不错,人活一世,便是辛劳一生,到头来一切成空,便谓之白,所以便是白辛之是也。”
陆咏松了口气,既然老剑圣白辛之来了,那么虚渊便不会有任何问题。
白辛之并不如他所想那般,“小渊不过借你看了看临天石碑,你就如此拼命帮他。也算是天道酬善,你领悟了本命符,小姑娘也写出了风字符。所以,到此为止吧,小渊的路,需要自己去走,旁人帮不得他。”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一个人连自己的心都不敢面对,都堪不破,何谈更进一层楼。”
白辛之对着楼千层道,“告诉吕轻侯,他能杀得了小渊,是他的本事。老头我不管这一档子的事,学艺十年,还如此不堪,死了也是活该。”
张亮疑惑地看着白辛之,“你怎么能对虚渊不管不顾,你好歹也是他的师父。”
“师父不过是领路人,又不是奶娘。”
他们终于明白,虚渊为何差点死在云重鬼渊里,白辛之都不出手的原因。原来老剑圣白辛之,对徒弟,完全是放羊似的教育。这样的教育对于徒弟关怀不够,但明显能够让徒弟迅速的成长起来。
雏鹰只有离开温暖的巢穴,以及父母的羽翼,才能搏击长空,畅快翱翔。
“那您这次来云慈城。”
白辛之瞥了瞥傅恒,“我不管你们在谋夺什么,也不敢兴趣。这次来,是为了剑圣门第二十八代弟子。可是居然有人险些让我剑圣门,诛邪一脉第二十八代直接断续。真真是好的很,说你呢,赶紧的,磨蹭什么,刺下去,直接刺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