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是看谁待的久谁有用吗?好好等,说不定太子殿下会看在皇后娘娘的面子上绕你一命呢。”说完直接走了。
玉焕顿时慌了:“娘娘——娘娘——”怎么会这样,她不过是……
项心慈已经听不见了,她不排斥用皇后的人,老实些、听话点,让做什么就做什么,没什么不可以,偏偏自作聪明。
玉焕姑姑慌张的左右看看,见周围的人看都不看她一眼,快速伸手拿起桌上的信,塞进了嘴里。
梁公旭走进来。
玉焕姑姑跪在角落里,缩的像个植被,一句废话没有说。
梁公旭不会主动注意一个宫人,直接去了里间。
玉焕姑姑便一动不动的在盆栽中间跪着。
直到项心慈用完晚膳,在两盆美人蕉前看到她。
玉焕跪在原地,恭恭敬敬,谦卑恭顺,不说话只磕头,小心翼翼、谨小慎微。
秦姑姑站在小姐身后,心里隐隐不安,就像她初来东宫,看到那些大宫人伺候人时的紧张和压力。
项心慈看她一眼,没说什么,挥挥手,让她走了。
“多谢太子妃娘娘,多谢太子妃娘娘,奴婢以后定尽心尽力服侍娘娘,娘娘菩萨心肠,娘娘宅心仁厚,娘娘乃……”人已经退了出去,声音消失。
封闭的坤宁内。
玉焕双腿发软的扶住敢来的人,疲惫的对下面的人摇摇头。
“别说了,赶紧缓一缓。”
……
明西洛翌日收到了一封回信,一张随手从桌上撕的整整齐齐的宣纸。
仿佛能看到,作画的人抬头休息的空隙,百无聊赖间,想起有他这件事,为了打发时间聊胜于无的、慢悠悠的撕了一张纸,写了一句话——风吹珠帘一缕香。
明西洛没忍住笑了,笑容如松柏回响、竹林轻摇,清雅不可亵渎。
明西洛摇头,眉宇间都是掩不住的笑意,反复看着这张纸,神色越发无奈,这是‘说他’他家境贫寒,没有好东西。
她在浮华宫殿中肯与他闲里无事说一句‘废话’,好像已经能说明很多问题。
明西洛将纸折起来,放回信封里,妥善保管。
……
春来夏往,夏季也只剩下短暂的一个回眸,转而秋叶染了色彩,随时准备粉墨登场。
项心慈收到了来自丰年郡半年一次的备礼,还有容家为小皇孙祈福而归的四海蛟船。
项心慈依照管理接待了同时将两样国礼带回来的容度。
容度神色没有任何异常,看不出两人也曾谈婚论嫁,他还是曾经的样子,身形高大,器宇不凡,只是绿色的眸光沉静,似乎少了丝年少轻狂,让看起来更加沉稳厚重,依旧引得各大家族像他抛出联姻的橄榄枝。
项心慈看他一眼,例行问了些模棱两可的话。
容度进退有度,答的有趣生动。
项心慈再见面没有任何回避,她觉得他们是和平分开,就算不是也不重要,语气自认:“看着晒黑了些。”实事求是。
容度一直尚算恭敬的回答,停了一下,才道:“海上阳光更烈……”
“辛苦你了。”
“为殿下分忧是臣的荣幸。”
项心慈点点头,听玉焕说了什么,笑了笑。
容度垂着头,看着透亮的石板,仿佛要把地板看出一株花,往日种种,与今天坐在上面高高在上,已贵为大梁国太子妃比,他当初的死缠烂打,便是没懂她的格局。
无关感情多寡,他给与的地位、荣誉,不值一提,再谈曾经,也显得枯败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