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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心慈坐在窗榻旁,侧脸对着窗外的阳光,手法灵活的剪着手里的布料,不一会便剪出水萝卜的雏形:“狄路去礼部了?”
秦姑姑剪了一块花型的小肚兜:“嗯,娘娘这里最近也没事,小路子年龄还小,该学些别的东西。”
项心慈点点头,一件完整的水萝卜连体小衣,已经剪好。
秦姑姑凑过去看一眼:“娘娘的手越来越巧了。”
项心慈也觉得满意,她喜欢这些小东西,也喜欢花花草草、曲艺琴音,虽然骑马射箭,可到底不是喜好,只是男人们擅长,她也研究一二。
项心慈觉得自己是非常传统顾家的女子,喜欢的也常见。
“娘娘看奴婢剪的样式如何?”
“也好,南下的人怎么样了,第一轮的报账送来了吗?”项心慈又拿出一块布,准备剪片的大荷叶。
“送来了,娘娘也是,何必与民争利,还浪费时间。”娘娘经营药材、粮食和马匹,那还不是所向披靡,谁敢与娘娘争利。
项心慈剪出荷叶边:“你以为本宫愿意。”未来梁国的局势告诉她,这些东西,还是掌握在自己手里让人安心。
盛世商行只是一个起点。
但她多少要点脸面,不会大张旗鼓宣扬,可不像前朝的皇子,被人吹捧的真以为自己是天下第一大商,有经商天分了。笑死人了,容家那样的势力,还要靠莫国公府行方便;搭上项家船的商户才有能形成体系的圈子,她也就是怕出事,未雨绸缪罢了,顺带做些生意。
梁公旭捶捶肩,看到项心慈直接坐到她身边,拿过一旁放这些剪好的布片,觉得好看:“着呢还有蜘蛛样的。”
项心慈笑:“万一你儿女审美古怪呢,像你一样喜欢蜗牛,回头再剪一个蜗牛。”
梁公旭觉得她说的对,只是:“寿康说,你没有动后院给你养的人。”
寿康赶紧赔笑,太子真是的,提自己做什么,平白得罪娘娘,他就是随便一说,真随便一说,怕混淆了皇家血脉,没有制止太子妃娘娘的意思。
“动她们做什么,她们按她们的时间生,生出来是要放在你名下的,我的孩子自然只是我的孩子,跟你放在明面上的又不一样。”
梁公旭看着她利索当然的样子,可,她肚子里怀的才是梁家真正……
梁公旭随即懂了。
项心慈笑笑,她并不像梁公旭想那么多,未来成长、生病与否、是否健康,家国天下,恨不得都给孩子安排妥当了,皇孙、太子、皇上最好一帆风顺。
哪有那么多尽如人意,不过是一个孩子,期许过多做什么,即便真体弱多病,也是看一遭的肆意妄为。
至于将来的路,他有这个能力就做这个位置,没有那个能力,还非要觉得自己举世无双,也是自寻死路拦不住。
她不望子成龙,也不望女成凤。前面该有什么计划按部就般的做就是,她这里就是有了,也只是一个孩子,不参与这些。
目前来说,孩子是她生给梁公旭一个人的,若说对自己的影响,要到七八岁后,她才定这个孩子适不适合被推上去。
不适合的话,另生一个就是了,她还能栓在一个孩子身上,死磕吗,岂不是要累死她,她看起来像是为了儿女不要命的人吗,想多了。
看看明西洛,手握大权,惊才绝艳,说一不二,给他儿子撑的多辛苦,自己脑子抽了效仿他。
梁公旭握住她的手,没有觉得不妥,万一孩子身体不好:“如果是位公主,她便是——长公主。”
“嗯,你也别太累。”
梁公旭没应,他即便不给孩子皇位,也还有很多事要做,也想给孩子留下很多很多东西,每样都需要他现在开始规划才好,他还想陪孩子的时间长一点。
梁公旭将手放在她肚子上,神色柔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