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内,项心慈没有放下手里的画笔:“遇袭?身体有没有大碍?”心里却清楚肯定没有,否则狄路不会这样心平气和的说话,鹰击也不会如此安静。
“没有。”狄路一时之间摸不准七小姐问的有几分真心。
项心慈点点头,将这套衣裙的下摆颜色晕染开,又对比了一下原色调,才停了片刻若有所思,过了一会,看眼一旁的的路:“你回去的时候,去看看他。”
狄路:“……是。”
项心慈又抬头:“以我的名义去看。”
狄路看小姐一眼,恭手:“是。”
秦姑姑走过来,先拿了一颗贡果给狄路,才问:“在说什么?”
狄路接过来没有说话,退了出去。
秦姑姑早已习惯这孩子什么也不说:“亏我们对他那么好,小哑巴。”
项心慈笑笑,继续自己手里的事情,没有抬头:“那你对他不好点啊。”他又不是一天两天不说话,结果还是属她们几个老人家对狄路最好。
“娘娘,也吃。”
……
施家内,做工精致的烛灯亮着,两小儿托日的烛台也亮着。
一粒粒花香各异花球扔进浴桶,浴桶里的每一滴水都弥漫着让人神魂颠倒的花香。
一千五百两一颗的花球,犹如不要钱一样填充着浴室的每一个角落,可如此的多的花香聚拢在一起都没有让香气混淆,依旧清明淡雅、各表一方,清香的犹如让人置身百花从中,翩翩成仙。
施维犹如埋在花丛中,周身流淌着花香,却依旧冲不散身上的血腥一般。
满儿有些着急:“小姐你不要再洗了……”皮肤都洗红了,库房里的花苞都用完了,花苞还是小事,主要是小姐不能一直洗啊。
施维也无奈,也知道泡着是徒劳,但总觉得身上有粘稠的液体,头上还在低落某些东西:“再一会……”
“小姐,已经好几个一会了,您该出来了,要不然夫人该担心了。”
施维从水中冒出来,抹把脸上的水渍,靠在浴桶旁,有些自嘲,看来所有的想象都是徒劳,她也是凡夫俗子,遇到了这种事,心里的恐惧也站了上峰,亏她觉得自己可以战场杀敌,堪比男儿——
施维自认明西洛砍人时的冷静她就做不到。
“小姐您都洗红了。”
“再待一会儿就好。”
满儿担忧的看着自家小姐。
“我没事,就是泡一会而已,全儿醒了吗?”
“回小姐,大夫用了药,只是刺入了一根毒针,救治及时,人……救回来了。”但毕竟是剧毒,恐怕以后会落下体弱多病的病根。
施维何尝不知道,但已算最好的结果,如果再满意不,未必还能再醒来。
施维又想到了明西洛,紧接着想到在自己头顶分尸的人,顿时有些想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