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衣衫褴褛,血污遍身,神色警惕,行迹狼狈。
他们见到李剑和琉璃这个一老一小的组合,面露惊讶,为首的男子瞥了瞥李剑手里的兵器,眼神一松,主动抱拳打招呼:
“道友也是门派差遣前来探查异象的?”
李剑见他们虽然外形落魄,但模样出尘,举手投足之间自有气度,显然是修道之人,知道自己想瞒什么也瞒不住,如实摇了摇头,把自己的经历简略地说了一遍。当然,隐去了自己在山洞的遭遇。
他们三人听了李剑的经历,不动深色地在心里细细推敲,确认并无蹊跷的地方,这才各自神色渐缓。显然这一路他们的神经都绷得紧紧,不敢稍有大意。三人借机一番安慰鼓励,让李剑心里暖暖的。
李剑也大体了解了他们三人的来历。
先前主动和李剑打招呼的书生打扮男子,自称来自李剑注定没听过的春水草堂,不过从他说话的语气可以看出,他所属的那个门派在修真界也算是小有名气。
此人门派荣誉感极强,道行或许不错,但处事经历却是个小白,李剑顺水推舟地恭维了他几句,他便喜不自禁,一副话逢知己千句少的模样,没寒暄几句便和李剑称兄道弟起来。
另一个男子一袭白衣,神情坚毅,相对就比较寡言,也就是在刚开始的时候对李剑微微点头。不过眼中精光内敛,锋芒藏而不发,在李剑看来其深谙韬光养晦之道。
见李剑暗暗打量,那个来自号称诗剑双绝春水草堂的杜聿经笑着介绍:“这位是西南埋皇剑冢的白兄,师门也算了得,仅次于我们春水草堂吧。”
对于这种小幽默,李剑很给面子地会心一笑。
面容沉静的白衣男子对这可真可假的玩笑话并不买账,冷冷回应:“仅次于你们春水草堂?那三年前太湖比剑,春水草堂对上我们埋皇剑冢,三场皆负,敢问杜兄对此如何解释?”
杜聿经面色一红。
先前一直在边上默默观察李剑和琉璃的女子笑着开口,声音温婉悠扬,如玉落盘,如鸣佩环,十分悦耳,出言解围道:
“好了好了,春水草堂和埋皇剑冢都是江湖大派,实力不相伯仲,只有小女子的出身颇为寒酸行不行?”
语气嗔中有劝,恼中带娇,任谁都生不起气来,吐字力道她更是拿捏地十分精妙,让人听着心头轻松。
两个男人连称不敢,不好意思再争执下去。
李剑知此女子很不简单,功力未必最高,到这情商却肯定是这三人之首,深深地看了她子一眼,心里暗忖:看来她才是这个小团体的核心。
一身湖绿色的姑娘对李剑微微颔首,道:“神机门江碧湖。”
语气不卑不亢,有礼有节。
李剑按照他们的礼仪有模有样地回应了一下,苦笑道:
“其实你们跟我说这些纯粹是把媚眼抛给了瞎子看,我到现在还没行走过江湖,你们跟我说门派什么的我完全没有概念。”
杜聿经自来熟,搂着李剑肩膀,叽里呱啦地唾沫横飞起来,应该是这一路没人和他说话,憋得够呛,欲把先前落下的都补回来。
“李兄莫急,我来给你说道说道。”
当下认真地给李剑普及了一下外面的势力分布。
“、、、、总的来说,一句话就可以概括:三门十二派,魔宗七外道。”
杜聿经口齿伶俐,思路清晰,有条不紊地板着手指按顺序给李剑介绍。
说到春水草堂的时候,估计又一顿添油加醋,把自己门派说得天花乱坠,惹得边上的白景天嘴角微抽。
评点到观音宗,他眼睛一亮,一副猪哥模样,字里行间都掩饰不住对这个门派的向往。
“观音宗这么好?”
李剑望了望一直憋着没说话的琉璃,故意一副怀疑的模样。
杜聿经神秘兮兮,附在李剑耳畔道:“一言以蔽之:美女如云!”
骑在李剑脖子上的琉璃仿佛听到了最大的赞美,把小头扬得高高,得意洋洋地看着李剑。
琉璃没和他们说出自己的身份,刚才见面的时候她主动说自己是李剑的妹妹,所以没发现大家并不知道她是观音宗的弟子。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杜聿经指点江山,激扬文字,还真有几分煮酒论英雄的意味,两唇一舌把各个门派抖搂了个遍,引得白景天和江碧湖也话瘾发作,按捺不住,一起加入进来,相互补充。
他们三人给李剑描绘了一个庞大而恢宏的江湖画卷,让李剑大开眼界。
李剑也对聊天之道有几分心得,他们在介绍的时候会见缝插针地感叹一番,恰到好处地呼应让三人的气氛又亲近几分。
得知李剑是前往天君山,江碧湖理了理鬓角青丝,真诚提议一同行走,也好有个照应。
杜聿经朗声附和。
李剑求之不得,爽快答应,三大一小说说笑笑,一路南下,相互消解路途烦闷。
谁也发现的是,左侧百步之外,一道合抱粗细的黑影在古木间幽幽穿行,和他们齐头并进,庞大的身躯竟然有数十米之长,无声摇摆,在松软的泥土中留下一道触目惊心的长长沟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