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并非是要做什么违君叛国之事。”楼清霄落寞地说道,“我只是想为楼家请命,皇上就准备这样秘而不发?我楼家上下难道就这样凭空消失在煌朝吗?!”楼清霄句句紧逼,双眼血丝遍布。
老太爷冷哼了一下,说道:“看起来还挺硬气。你觉得把楼相偷偷关在这暗坊中,又匆忙赐毒酒,会是什么见得人的事情吗?”
“……”楼清霄咬着嘴唇,这点他当然知道,可却无法做到熟视无睹,更无法遵循父亲的遗嘱离开这里。
楼清霄缓缓叹了口气,说道:“那又如何?”
老太爷笑着摇摇头,也不知道是在嘲讽还是无奈。“既然如此,你自己有所打算就好,我身在暗坊并不知道所有的事情,断断续续从楼相那里听到了些消息。”
“多谢老太爷相告,清霄愿闻其详。”楼清霄郑重地俯身一拜。
“免了,我就是个看管暗坊的孤独人,受不起你们这些人的大礼。”老太爷安稳地坐在老旧的椅子上,他喝着滚烫的白水,嘴里还啧啧有味。
见老太爷肯如实相告,众人分别找地方坐下来。他咂着嘴,悠然开口:“这暗坊已经好久没人来过了,楼相到了之后,我便接到了皇上的密旨,告诉我的理由便是通敌叛国的罪名。”
“这不可能!”楼清霄霍然起身,“爹的心思我最明白!他一生为煌朝鞠躬尽瘁,兢兢业业,所有事情都以朝廷为先,怎么可能会通敌叛国?!”
其他人微微叹了口气,楼清霄激动得难以自制,通敌叛国这么大的帽子说扣就扣,任谁也不敢应承。
云牧拉了拉楼清霄的衣角,楼清霄才从恍然中醒过来,他落寞地坐回位置上。其实他心中也懂,君让臣死臣不得不死,一个借口而已,他绝不相信父亲会走通敌叛国这条路。
“总不会说楼相与废侯姜曜叛国吧?”洛玉湮也觉得这种借口实在过于幼稚,“这种罪名没有十足的证据又怎能说定就定,堵得住满朝文武,还堵得住天下百姓吗?楼相家势余威还在,清霄还在,这事过于蹊跷。”
药酌瘫坐在椅子上,抱着胳膊说道:“所以才要秘密关押,然后再秘密处死,等真相大白的时候,再追封个什么忠烈候啊,两全其美各不耽误。既然楼相让清霄离开都城,八成是知道了什么消息,也是担心清霄卷入这件事后难脱其身吧。”
“药公子说得有道理。”止戈坐在最末位,他作为局外人看得能更清一些,“皇上给我的旨意上并没有说得太明确,只是说楼家有叛国嫌疑,暂时押往暗坊,等待调查。”
“调查都是假的,只怕皇帝心中早就做了打算。”进门后一声不吱的云牧,也忍不住愤慨道,“分明就是都设计好的!就没想要放过楼家。”
老太爷打量了眼云牧,笑着说道:“这女娃怕是打小就在修者界吧?”
“云师姐是山门云家的后人。”楼清霄提云牧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