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雩,够了!不要再说了,柔儿不该承受这些……”归霁娘极力阻止。
尚柔猜到其中还有隐情,见归霁娘如此紧张,内心更是焦躁,她扭头看向归雩,眼神中满是质疑的神色。“我娘亲怎么了?”
洛玉湮颇为尴尬,他对这些家事并不感兴趣,可又不能出言制止,只好将身后的归霁娘让了出来。
“归雩!”归霁娘再次喝道。
归雩恍若没察觉出归霁娘言语中的怒气,他看着尚柔,咬字说道:“你的娘亲,本来就是个献祭者。”
“献祭者?!”众人咀嚼着这个名词,似懂非懂。
沙璃看着楼清霄,楼清霄又看向一旁的诫远,诫远摇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沙璃环视一圈,唯独看不到前面归霁娘和洛玉湮的表情。
此时气氛沉寂下来,洛玉湮也没有出手的意思,沙璃才大着胆子用灵识与洛玉湮沟通。洛玉湮精神紧绷,沙璃的灵识轻易就可以捕捉得到。洛玉湮知道她想问什么,可自己同样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
越接触到事情的核心,越觉得这个局布得深不可测。当年洛潮平师祖留下的烂摊子,他们只能凭借着自己力量去担负起来。洛玉湮抖了下肩,不自觉地叹了口气。
“什么是献祭者?你说呀!”尚柔皱着眉头,声音嘶哑地说道。见归雩故意卖关子,她又看向归霁娘。“姑姑,你也知道的是不是?姑姑你告诉我啊!”
归霁娘也皱起了眉头,内心同样疑惑不已。她所知道的真想与归雩所说的完全不是一件事,她甚至开始怀疑自己知道的消息真假,毕竟尚柔母亲去世的事情,她没有亲眼见到,都是从大家长们口中得来的。
归霁娘说不出来话,正好验证的归雩话语的真实性,尚柔心中煎熬万分,归霁娘的默许令她更加不安。尚柔对母亲的印象几乎就是一片空白,只是偶尔能从老家仆口中听说,她的母亲是个温柔的人。
尚柔的记忆中从未有过母亲的身影,可在她心中早已经将母亲的样子描画出千百遍。虽然平日父亲不提,但老仆人偶尔会说起曾经的当家主母。
她温柔贤惠,说话总是轻声细语。她的女红出众,就连家族里最厉害的绣娘也不禁赞叹连连。她心思纯善赏罚分明,后院上下对她敬慕有加。这些赞美的话,尚柔听过了太多,可唯独对她娘亲的死因只字不提,只是说害了重病才香消玉殒。
曾经的尚柔从未注意过这件事情,生老病死人之常情,就算是跳出轮回之外还会存在天人五衰,更何况普通人。而归雩的话和归霁娘的反应,如同当头一棒,忽然间就让她看到了一直被自己忽视的事情。
“小小姐不要急,这事只怕霁娘也是不知情的。”归雩见成功挑起了所有人的主意,这才娓娓道来,“你母亲的事情族里只字不提,确实是大家长们下了命令,为了将真相掩盖,给你母亲泼了盆脏水。霁娘知道的也只是大家长们为你母亲捏造的莫须有的恶名而已。”
归霁娘直视着归雩,不可置信地问道:“你是说,那件事是假的?!”
“是假的。你当初与她感情亲密,相信你也不接受那个真相吧。”归雩说道。
归霁娘了解归雩,这时的他断然不会说谎,而且她始终尚柔母亲的清白,对归雩的话又信了几分。“是,她是那么钟情于族长,而且平日里料理那么大个家族琐事,又怎么会与陌生男人私会!”
“私会?!”尚柔尖叫道,“你们是说我娘与外人私会?所以才编造病死的假象?!”
“不,我说了,那是盆脏水。编造私会是为了掩盖真正的缘由,而所谓的病死不过就是给外人一个合理解释。”
归霁娘摇头,她自己也不清楚内心在抗拒着什么。“当时明明有人证的,看到那个男人出现在了她的房中……”
“男人出现在房中就算私会?”归雩笑道,“那你我这也算是私会?”
“那不一样……”归霁娘话还未说完,忽然间停住了,她惊愕地问道,“你是说,那个男人其实是她至亲之人?!那她为什么不辩解呢!为什么不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