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欺负她……她不欺负我,就算不错了!
他们兄妹之间的相处实在太过温馨,让旁的四位少年或羡慕或失落的同时,心中都泛起同一个想法。
堂兄妹之间,能拥有这样亲密无间的感情,在世家中是极罕见的。很显然,上党许氏,是一个非常和睦,纵然有什么芥蒂与龌龉,也能一笑泯恩仇的温暖大家庭。而身为一家之主的许泽,定然睿智又通透,才能将儿孙都教成这样,不是么?
这样温暖的家庭,纵然只是短时间的做客,应该都能感受到那独特的氛围吧?所以,柳瓒与司马安考虑了片刻之后,就带着各自的心情,答应收拾收拾东西,就去许氏宅院做客。
见他们同意了,三兄妹交换一个眼神,不约而同地露出了发自内心的胜利笑容。
说客游走各家各国,纵横捭阖,凭三寸不烂之色改变天下局势,素来都是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诱之以利,攻之以弱。由此可见,这世间最高明也最有效的手段,无外乎一个情字。
许徽不过是看中除却戚方之外,卫礼、柳瓒与司马安的家庭都无甚温暖可言,这才示意了许亨许素,与兄长姐姐本色出演了一番,直戳对方心灵最深处,没多费唇舌,就让本来还有些犹豫不决的柳瓒与司马安答应下来。对于这种事情,许徽做得毫无负罪感——她又没欺骗谁的感情,更没做任何对不起柳瓒与司马安的事情,不过借着他们对温暖,对亲情的渴望,完成这一局,仅此而已。
卫礼去过许氏庄园,但想到今天能见许泽,依旧兴奋不已,柳瓒则在进入庄园之时,露出些微的差异之色。许亨捕捉到这一点,便道:“景色简陋,令诸位见笑了。”
他这句话,没有半点谦虚的意思,毕竟阳翟城外的许氏庄园,十几年才迎来一个主人,平常压根不会有人住,自然也不会费心思改造,并派太多人打扫。事实上,庄园里许多房间,除却简单的家具之外,连被褥与简单的摆设都没有。对素来奢靡,随便一个庄园都要大肆休整,穷尽精巧富丽的世家来说,简陋二字,已经不足以形容许氏庄园在旁人眼中的寒酸程度了。
许徽见哥哥没说到重点上,就做出尴尬的样子,补上一句:“北地连年灾害,祖父拨了许多钱粮赈济灾民,于自家就有些……许氏早有规矩,一餐饭菜不会超过十盘,也不准太过精巧,不知两位是否……”
她话虽说得吞吞吐吐,却将许泽宽仁的形象淋漓尽致地塑造了出来,加之有戚方为证,柳瓒与司马安不由对许泽肃然起敬,前者更是感慨道:“瓒早就听闻许府君宽仁的名声,却因自身缘故,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觉得府君名不副实。今日一听,不由为自己的浅薄与卑鄙汗颜,心中惭愧万分。”
许徽闻言,不以为意地笑了笑,说:“世家子弟,对祖父有褒有贬,多有说他沽名钓誉之辈。我一开始听闻,也极为生气,可祖父丝毫不将之放在心上,十几年如一日坚持下来,我自然也就看开了。”
说到这里,她对许亨眨眨眼,带了些诡秘地笑了笑:“就不知道,即将来许氏的人,能否习惯了。”
她这句话本没什么问题,却由于说话的时机以及她说话的态度,变得有些暧昧。许亨微微皱眉,忙问:“徽儿,你……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比如……呢?”
“佛曰,不可说。”
“你少来!”
“那么换一种说法,我曰,不可说。”
“你——”
望着又快打起来的两兄妹,戚方微笑道:“他们两人的感情,还是这般好。”
许素以袖遮脸,掩饰自己的笑意,无奈道:“徽儿若是个男孩子,估计家中宅邸都要被他们从小打得给拆了。”说罢,她不着痕迹地看了看柳瓒与司马安的表情,轻叹一声,没再说下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