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头领听见了,咳嗽了一声,小女医生赶紧转过去,从手术台下面拿出一支金属管的注射器,抽出某种药物,另一个女医生给我有手臂弯处消毒,而后进行注射。
“打的是什么,麻药吗?”我皱眉问,额头被箍住了,只能看见针管,看不见针头和注射的部位,然而,没人回答我。
注射完毕,一个女医生帮我用酒精棉球按压止血,那个领头的女医生打开我左边的仪器,这个我是能看见的,跟小屏幕电视差不多,上面显示很多数据,我就看懂一个心率,七十二,跳的比较快,可能因为紧张的缘故,正常情况下,应该是五十七、八左右,我身体素质还不错,心率比较低。
“没什么异常啊。”领头女医生嘟囔了一句。
“我就是个正常人,能有什么异常?”我接了一句。
领头女医生转向我,眉头紧皱:“有人说你体质异常,我们才会来测试的!”
“谁说的?”我问。
领头女医生又不理我了,转向屏幕,继续盯着看。
“哎哎,高姐,有变化了!”那个小女医生叫道。
“啧,别叫我名字!”领头女医生斥责了她一句。
“是,高姐。”小女医生低头认错。
“还叫,我问你,正常男性的HR指数是多少?”领头女医生像是老师提问似得,问那个小女医生。
“嗯……1700到2100之间。”小女医生说。
“个别个体的下限呢?”领头女医生又问。
“1500。”
“他现在多少?”
“1500,哦不,已经掉到1450了!”小女医生改口道。
“什么玩意?”我忍不住问一句,是不是掉到零就挂了?
“HR指数,血小板种的一种酶的活跃逆值,指数越低,组织、伤口的修复能力越强。”领口医生这回没有瞒着我,解释道。
“越低越好呗?”我问,她点了点头。
我回想一下,好像确实是这样,之前几次受伤,不管是入院治疗,还是在安沐枫那里简单处置,恢复的都比较快,跟龙歌一战后,我身负重伤,但是住一个月就痊愈了,安沐枫和市人民医院的大夫都说过,我的恢复能力太强。
看来是天生的。
“刚才打的药,就是测这个用的吗?”我问,之前并没听谁说过HR测试之类的事情。
小女医生见领头的医生还在盯着屏幕,就对我悄悄点了点头,我冲她微微一笑,表示感谢。
“还在降,”另一个女医生说,“已经到1300了!”
我赶紧往屏幕上看,终于在左下角找到了一个数值,1275,1260,1245,一直在往下降,五个人都盯着这个数值,大概过了两分钟,数值下降的速度突然变得很慢,在910左右停顿了一下,最终定格在909上。
小女医生拿出带着硬木板的笔记本,刷刷地记录。
“之前咱们龙组系统种,最低值是多少来着?”领头女医生问。
“893,南疆的一位同志。”小女医生说。
“我知道那个同志,厉害,咱们这个可以排全国第二了吧?”领头医生赞叹道,就好像是她自己取得了什么了不起的成绩似得。
“第三,还有个904的。”小女医生说。
“嗯?是谁?”领头女医生疑惑地问。
“不过已经去世很久了,我是在数据库里看见的这个数值,叫张忠,身份不详。”
“那是我爷爷。”我说,没想到爷爷也是龙组的人,应该不会是重名,血液这种东西,遗传因素很大。
四个人同时看向我,但她们的表情,好像都不知道张忠这个名字。
“好了,下一项,肌肉测试。”领头女医生说着,帮我解开头上的箍,其他人也都上手帮忙,把我从手术台上释放下来,领头女医生拿起我的衣服,另一个女医生拎着我的鞋,出房间,只留那个小女医生,在关闭设备的电源。
“肌肉测试,还要打针吗?”我悄声问。
“不要啦,就是器械测试。”小女医生说。
“噢,那就好。”我拍拍胸脯。
小女医生看着我的腹肌,明显地吞了下口水,但马上把视线移开,笑问:“你很怕打针吗?”
“嗯,我们西城的大夫手法不好,打得可疼了,你挺不错,刚才一点都没疼。”
“嘻嘻。”小女医生抱着本夹子,紧走两步,追上了其他女医生。
我穿上拖鞋,跟在他们身后,出了房间,又进入另一个房间,这个房间面积挺大,算是个健身房,摆着很多器械,不过跟健身房不同的是,这些器械都连着电线,有显示屏,上面都是日文字体,进口的高级货。
领头的女医生先让我举杠铃,我站在器械中间,扛起杠铃,很轻,也就四五十公斤的样子,刚要开口说轻,只见另一个女医生按下一个开关,我感觉肩膀上的重量瞬间加大了不少,转头仔细一看,原来上面有液压系统,在往下施加压力,两边的配重轮只不过是装饰罢了。
“做深蹲。”领头女医生命令,我蹲下,起来。
“很轻松嘛,”女医生笑笑,转向另一个女医生,“加二十公斤。”
那个女医生按下几个键,我肩膀上的力道又重了不少,再次深蹲,还能起来,如此反复,一点一点加重量,到第七次的时候,我起不来了,女医生又帮我减轻了些许重量,这回起来。
小女医生记录了一个数值,领头女医生让我坐着歇一会儿,然后进行下一项测试。
大概用了半小时,我把所有器械都上了一遍,出了不少汗,身体有点疲惫。
“还行不行了,最后一项,摸高。”领头女医生戳了戳我的肩膀。
“没问题。”我从椅子上起来,拍拍大腿两侧酸胀的肌肉,但没看见墙上的摸高线,“往哪儿摸?”
“外面,你先把衣服穿上吧。”女医生说。
我穿上衣服、鞋袜,跟她们出来,出了别墅,来到院里,我突然发现,院里站着不少人,都在看一个车载大屏幕,就是皮卡,拉着一台大电视,上面的画面,是刚才那间健身房,小女医生还在那边拔关电源呢!
敢情是全程直播了啊,幸亏我还穿着一件裤头!
围观的大概有二十多人,大部分都穿着深蓝的龙组制服,还有几个穿着西装的,郑辰西也在其列,正笑吟吟地看着我,她身边站着一个高大威猛的男人,穿的是制服,面色冷峻,正是张少忠!
张少忠身边的另一个女同志我也见过,之前医院六人会议的时候,张少忠走的时候,她在门口,应该是张少忠的秘书,我注意到,她肩膀上的肩章图案和郑辰西一模一样,应该是同级别的。
我微微点头,跟张少忠打了个招呼,没敢叫他叔,张少忠也冲我微微点头,其他人小声议论着,一会儿看看我,一会儿看看大屏幕,因为大屏幕已经切换画面,变成了一张数值表,罗列出刚才我测试的各种数据,就剩下最后一行空着,垂直弹跳。
这时,有工作人员拿过来一根长杆,上面刻有数值,先让我伸右手,原地去够,记录下一个数值,然后叫我助跑摸高。
我是个挺爱表现的人,这么多龙组同志看着,不能给张少忠丢人,对不对?
我弹了弹腿,活动活动腰肢,尝试跑了几步,刚才穿衣服从里面出来,相当于打篮球下场休息了会儿,之前的酸胀感觉已经缓解不少,正好活动开了,脚下又穿的是篮球鞋,摸到的应该是平时的最好成绩,差也不会差两厘米。
助跑,单脚起跳,摸之,几乎快够到长杆的顶端了。
“唔——”众人一片惊呼声中,我稳稳落地。
“多少?”我回头问,是电子感应的,摸到了自己应该会蹦出来数值。
不用人回答,大屏幕上已经显示出来了,92厘米,属于超常发挥吧,平时篮球训练也测过,没到过90厘米。
“张东辰同志,”等我回头,张少忠已经走了过来,伸出右手,“恭喜你,被我们录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