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草你妈!”男人怒了,放开女孩,冲我楞起眼睛。
我刚要骂回去,想想算了吧,跟这种人计较,有失身份,我便没有还嘴,耸耸肩转身走了,男人骂骂咧咧,但也没有追过来找我麻烦,出了过道,回到我们的半包房,已经换了曲子,歆芸和昱忆又下了舞池,只有蔚岚正襟危坐在那里,还是一副职业保镖的样子。
我坐在她身边,举起举杯敬她:“上次的事儿,对不起,正式跟你道个歉。”
“什么?”蔚岚转脸过来,音乐声太大,她没听清。
我只得凑近她耳朵:“我说,上次在商务车里的事儿,我跟你道歉,真的没想到会失态!”
两人的脑袋分开后,蔚岚撇嘴,白了我一眼:“算了,我都忘了。”
“你说啥?”我假装没听见,刚才那个姿势不错,她身上有股淡淡的香味,很好闻,不是香水,而是她身上固有的味道。
蔚岚又凑到我耳边,大声说:“我说算了,原谅你了,下次坐车,你记得带个尿不湿!”
我心中暗笑,刚要深深嗅一鼻子,余光瞟见有人影出现在了我们的半包间里,我转头过来,没有任何预兆地,被什么东西泼了我一脸!
第一反应是硫酸,赶紧抹了一把,还好不是,凉凉的,有些苦涩,是冰啤酒。
我看了看泼我的人,又看向蔚岚,因为刚才我俩紧挨着,她的脑袋也被泼到了,这货的下意识反应,居然是去拿身边的手包,我压住她的手,包里有撸子,现在的局面,我们不能动手,泼我的人,是刚才被我叫大傻比的那个京籍男子。
“我来解决。”我对蔚岚说,转向那个男子,他右手插袋,左手里拿着一个空的扎啤杯,正得意地笑。
“哥们,几个意思?”我起身,跟他隔着小茶几冷冷地问他。
“没几个意思,就他妈想泼你!”京籍男子歪着头说。
“噢,满意了吗?满意了你就可以走了!”我舔了舔嘴边的啤酒,笑着说。
“草,怂比!”京籍男子一脸不屑,拎着扎啤杯转身,走向斜对面的包间,我看见之前过道里的那个女孩,正坐在包间里跟几个同伴冲这边哈哈大笑,算上京籍男子,他们一共五个人,两男三女。
“为什么放过他?”蔚岚不解地问。
“你没看见他右边裤子口袋的突起形状,有点不正常么!”我低声道。
“嗯?有家伙?”蔚岚问,我点头,被泼之后的第一眼,我就看见了,他穿的是棉质的运动裤,侧面凸起形状非常明显,L形,右手就在口袋里握着那家伙,当然,不排除有故意吓唬我的可能,可万一是真的呢,如果蔚岚掏出她的撸子,京籍男子一慌张,下意识动手怎么办,犯不上!
事实证明,我的猜测没错,那个京籍男子回到他们的包厢后,众目睽睽地掏出了那个家伙,给了那个女孩,女孩还故意向我晃了晃,才塞进她的包里。
“好险!”蔚岚也看见了,唏嘘道。
“你们这鬼地方,什么阿猫阿狗的都带家伙上街!”我后怕地说,当年,确实这些热武器泛滥的比较严重,两、三千块就能从黑市上弄到一把,不像现在抓的这么严。
“有俩钱装犊子呗!我以前见过这男的,开个三菱跑车,总来这里喝酒。”蔚岚愤愤地说。
“能查到他的底细吗?”我问,蔚岚点头,说得去打两个电话。
“那你去查查他,看看咱们能不能动他。”我说,之所以查,是怕行动败露的话,给孙大炮惹麻烦,毕竟蔚岚跟他见过面,东馆不大,蔚岚能查他,他也能查到蔚岚是孙大炮手下。
蔚岚用纸巾擦擦脸,瞪了那边一眼,起身,拎着包出去了。
那边的女人看见蔚岚离开,跟京籍男子耳语了两句,京籍男子又对身边的另一个男人耳语,那男人站起来,喝光了自己杯里的酒,穿过舞池,向酒吧门口走去,看来是要去跟踪蔚岚,我赶紧给蔚岚打电话,占线。
我只好起身,跟着那个男人出了酒吧,第一眼就看见一台红色的跑车停在酒吧门口最显眼的车位里,那个男人站在车边四处张望,但我并未看见蔚岚。
手机响,蔚岚的电话,我接起。
“咋了?”蔚岚问。
“没事,小心别被人跟踪。”我说完,回到酒吧里,多此一举,蔚岚是职业保镖,根本用不着我担心。
又一曲终结,昱忆和歆芸回到半包间,看见我上衣弄湿,问我咋了。
“没事,刚才跟蔚蔚岚闹,不小心把酒给弄洒了。”我骗她们说,怕说了实话,昱忆直接炸毛,过去找京籍男子算账。
不多时,那个男人进来,过去对面包间,跟京籍男子说了句什么,京籍男子一边搂着一个女孩正玩闹,听完男人的汇报,瞪了他一眼,便又搂着两个女孩继续玩儿,一会儿亲亲这个,一会儿摸摸那个。
又过了大概三分钟,蔚岚也回来了。
“咋样?”我问。
蔚岚凑过来,贴面对我说了三个字:“惹不起。”
“什么身份?”我皱眉问。
“帝都一个岭导的儿子,跟他妈妈在这边开公司,酒店生意。”蔚岚说。
“多大的岭导?”我又问,有句俗语,叫不到粤州不知道钱少,不到帝都不知道棺小,帝都不大,遍地都是棺,就是在市场买菜,兴许都能遇见个封疆大吏。
“很大,”蔚岚眯起眼睛笑道,“张东辰,你要敢搞他,我就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