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拉完就过去,对了,我还没吃晚饭呢,给我买块面包,没力气怎么打架啊,哈哈!”喜儿说完,挂了电话。
我起身去对面超市买面包,超市老板可能还因为刚才我抢他生意的事情耿耿于怀,说没有面包,我指向他身后:“那个小蛋糕,给我拿一袋。”
老板无奈,只好给我拿,我拎着蛋糕回到店门口,其实晚上没吃太饱,便拆开了,尝尝,还挺好吃呢,一口一口,直吃掉了一半,才想起来给喜儿留,赶紧把口袋封上,回到录像厅放在桌上,又拧开一瓶可乐,来到门口,坐在椅子上喝。
过了能有五分钟,主街方向突然出现一伙人,手里都拎着家伙,气势汹汹地向我这边走来!
给我吓一跳,放下二郎腿,不动声色地等着,不知道是黄鸡窝的援兵,还是大海的人。
一共五个人,呼呼啦啦走到我面前,其中一个领头的皮夹克男问我:“你就是张东辰啊?”
我点头。
“海哥让我们过来的,那帮小子人呐?”皮夹克问。
我这才放心下来,从椅子上起身,掏出香烟:“哥几个先等会儿,他们还没到。”
“草!没到呢,喊我们来干嘛!”皮夹克将棍子扛在肩膀上,不悦道。
“不好意思啊,几位大哥,”我赶紧给他们散烟,赔不是,“快了,快了,对了,海哥呢?”
皮夹克坐在我的椅子上,将棍子戳在灯箱旁边,接过烟点着:“海哥跟他小姨子喝酒呢,这点破事还用海哥来啊!我们小哥几个就能摆平!”
我尴尬地笑了笑,没说什么,吴天果然是干工程的出身,他接了活,转给大海,大海接了活,又转给皮夹克,这不是层层分包么!
我给这五位大哥挨个散烟,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等着黄鸡窝的复仇。
又过了能有十分钟,黄鸡窝没来,金喜儿先来了,她穿着一袭灰色的紧身运动装,脚踩耐克运动鞋,青春气息勃发,惹得皮夹克等人口哨连连。
“哎哎,大哥,大哥,这是我媳妇儿。”我赶紧解释。
“哟,是弟妹啊,失敬、失敬!”皮夹克起身,拱手嬉笑道,我给了喜儿一个眼色,让她先进屋呆着。
金喜儿进去后,皮夹克又坐在椅子上,一边跟我聊着,一边有事儿没事儿地往屋里瞟,搞得我心里挺不得劲,正要找个借口支他们离开,皮夹克起身,走向录像厅门口:“兄弟,这人一时半会儿也不来,要不哥几个先去看部片子得了!”
“行啊!”我说,正好,可以把他们关包房里去。
进了录像厅,皮夹克走向柜台,金喜儿自带老板娘光环,咣当把装碟的纸壳箱子放在柜台上,大方的说:“大哥,看啥片?”
“嘿嘿,人比片儿好看呐!”皮夹克低声笑道。
金喜儿皱眉瞅了我一眼,我摇头,犯不上跟他闹别扭。
喜儿冷哼一声,坐回柜台后面的沙发里。
皮夹克挑了会儿碟片,回头问我:“东辰,有没有那种片?”
“哪、哪种片啊?”我心里越来越不舒服了,吴天这帮手下,都这他妈哪儿划拉来的,这么差劲!但我脸上又不好表现出来,毕竟是请人家来帮忙,伤了和气不好,所以,只好装傻充楞。
“就是一男一女,干那事儿的片。”皮夹克又瞅了金喜儿一眼,银笑道。
我看见金喜儿攥紧拳头,眼睛里都要冒火了。
“抱歉,刘哥,没有。”我苦笑道,皮夹克姓刘,叫什么不知道。
“没有那种片,你咋开录像厅啊!”皮夹克皱眉,随手拿了瓶饮料拧开,咕嘟嘟灌了一口,“那你上别人家给我借一张去吧!”
“哎,付钱!”金喜儿从柜台里伸出手来。
我啧了一声,喜儿没理我。
“付啥钱?”皮夹克转过去问。
“饮料钱,东辰,这个多少钱?”喜儿偏头,问我。
“净扯,咋能收刘哥钱呢!”我见皮夹克脸上挂不住,赶紧打圆场,又拿起几瓶饮料分给其他四个人,“来来,大哥们,小弟招待不周,不好意思啊!”
皮夹克把烟头丢在地上,用脚踩灭,双手插在口袋里,勾着头看我,皮笑肉不笑:“东辰,你小子怕媳妇昂?这要是我媳妇,我早他妈扇她嘴巴子了!”
“说啥呢你!”金喜儿拍案而起。
“哟哟,母老虎!好怕啊!我看咱还是走吧!别再把咱哥几个给吃喽!”皮夹克夸张地向后弓着身子,嬉笑道。
我正要打圆场,余光瞥见,窗外来了一大票人,将录像厅门口围了个水泄不通!
咣!等我转头看过去时,“好来屋”的灯箱,已经被人给砸灭了!
“草你妈,小逼崽子,滚出来!”门外传来黄鸡窝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