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展躯体,腰好疼,有一种强烈想小便的冲动,该不会是肾被打坏了吧!
我挣扎着坐起来,眯着眼,抬头看他们,他们还围在我身边,笑骂,鄙夷。
正午阳光本来就很强烈,他们皮夹克上的金属物件又反光,刺得我睁不开眼睛,看不清到底谁是刘凯。
“把他拖过来!”刘凯的声音,在人群之外。
“不用,”我阻止伸手过来的两个朋克,“我还能走。”
我从坐姿,慢慢变成跪姿,身体前倾,双手撑地,费力地站起来,视野逐渐恢复清晰,刘凯还坐在法拉利车头上,抱着肩膀,叼着烟,轻蔑笑看着我,我晃荡着走到他面前,后腰的痛感越来越强烈,感觉像是要断了似得!
“打也打完了,车门钱不用赔了吧?”我勉力苦笑。
“为什么不赔了?”刘凯故作惊讶地问。
“你不说让你打爽了,就不用赔了么!”我皱眉,难道他想赖账?
“啊,对!”刘凯恍然大悟,拍了拍自己脑门,“最近小姐玩儿的有点多,记忆力减退,我是说过这话!”
我宽心不少,抿嘴笑了笑,一顿揍换三、五块钱,值得!
“可是,”刘凯摊开双手,耸了耸肩膀,“我他妈的打你了吗?”
“啊?”我笑容收起,“你啥意思?”
“我是说,让我打爽了,就不用你赔修车钱,可是我也没他妈打你啊!你们谁看见我打他了!你看见了?你看见了?”刘凯问那帮朋克,他们都说没看见!
这给我气的,一把抓住刘凯皮夹克的衣领:“草你妈的,跟我玩儿文字游戏,是吧?”
“我草你妈!”我明显感觉到侧面飞来一脚,想躲,但是身体却完全不听使唤,没有躲开,被结结实实踹中软肋,身体像虾似得折叠,侧身倒在地上,那帮朋克围过来,又是一轮圈踢。
这次,他们没有脚下留情,我的后脑被踢中数脚,晕了过去……等我醒来,睁开眼,发现自己还躺在原地,只是法拉利、摩托车还有那些朋克们,已经不知所踪,我翻过身,仰面朝天,幸好,阳光被一朵白云遮挡,不至于那么刺眼。
后脑传来一股一股的疼痛,很有节奏,似乎与心率同步,我感觉自己无法起身,躺在冰冷的地上,缓了能有两分钟,才尝试着坐起,又花了一分钟时间,爬到马路牙子边缘,坐在上面喘息。
他们并未拿走我放在那儿的上衣,我打开,从里面掏出香烟点着,烟气吸入肺部,胸腔中针扎似得痛,并伴随着咳嗽,还吐出一口血痰,我把烟丢掉,又缓了缓,拾起手机,想给赵倩打电话,让她过来接我,这里是西山九郡的侧门,一楼的网点都空着,很肃静,极少有行人和出租车经过。
刚要拨号,却有个电话进来,我揉揉眼睛,仔细一看,是“小老婆”。
不知道是刘凯还是程小卷,我按下接听键,没吱声。
“喂。”男人的声音,是刘凯。
“嗯。”我应了一声。
“卧槽?居然还没死啊!”刘凯阴阳怪气地说。
“别废话,有事说事!”
“没事儿,我兄弟跟我打赌,说你他妈醒了,我赌你没醒,结果你醒了,妈的,害你你爹我输了一千块钱,我草你妈的,真是个丧门星!”
我咬了咬嘴唇,忍住了,顿了顿又问:“那车门的事儿……”
“什么车门的事儿?”刘凯不耐烦道。
“车门,不用我陪了吧?”我皱眉。
“为啥不用你赔了?哎哎,我说你这人可真几把逗,你他妈把我车门给踹坏了,昂,又踹我一脚,还他妈给我戴绿帽子!自己傻比呵呵地打车过来,被我尅一顿,就想把事儿给解决喽?”
“那你还想怎样!”我低声问。
“不怎么样!该赔钱赔钱!该打你,还得打……”
我没等刘凯说完,死命按掉了电话。
看来,这事儿没法和平解决了,本来,我不想招惹你。
既然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你他妈的玩我!
好!那我张东辰就陪你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