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两人进来后,雷母急忙招招手示意贝晓柔坐到自己身旁,随即看向站在床旁的儿子,眼里光芒交错涌动,最后终于出声问道:“这件事你打算怎么办?”
雷子骞俊脸微沉,黑眸里的光芒一瞬间又变得冷暗不已,紧抿唇沉声回道:“我已经报警,剩下的事你们都不用插手!”
楚瑶当下扬唇畅快地大叫了一声“好”,雷父雷母却是微微一愣,而一旁的原振东琥珀色瞳眸微微一闪,看了眼神色阴暗的男人,眼里闪过一抹深思,听出了他未竟的言下之意。
雷母和沙发上紧绷着脸的雷父相视一眼,本来还愤怒气恼的情绪,在听到儿子报警的话后,两人此时想到的,却是那远在新西兰,如今还不知道女儿所做一切的老友。
雷父紧锁双眉,眼里出现一丝挣扎,他和舒父相交几十年,两人惺惺相惜,感情很是深厚,所以他才会对舒曼雪如此宽容,几乎视如几出。
只是没想到,舒曼雪最后却险些害了自己的妻子,同时还关乎了贝晓柔的一条命,这笔债他的确不能放下。
而床上的雷母则同样陷入深思,她虽与早逝的舒母是多年好友,但这些年自认对舒曼雪已仁至义尽,最后却换得这样下场,这才让她最感到失望和愤怒的。
因此,雷母的纠结很快就放下,她轻叹一口气后点了点头,对儿子的决定表示默许,“那就交给你处理,我和晓柔都受了伤,就不掺和这些恼人的事,你去吧。”
雷子骞紧抿唇点了点头,看了眼一旁的贝晓柔,女人朝他露出一抹浅笑,轻点了下头,他轻勾唇,黑眸微微一柔,随即转身就要离开。
沙发上的雷父看了眼妻子,双眉缓缓松开,显然也是认同了妻子的决定。不过他转眼看向迈步往外走的儿子,微一沉吟后说道:“这件事我会通知你舒伯伯,他应该知道。另外你适可而止些,牢狱之灾的惩罚对她已经足够严重。”
雷父怎会听不出儿子刚刚那句话所喻藏的另一个含义,看过他在处理沈慕诗事件的手法,对于舒曼雪所犯的罪行,他又怎么可能如此简单地就肯罢休。
虽然他对于儿子对敌人绝不手软的做法很是赞赏,但如今涉及到舒父,便不得不提点一句。
对上父亲提醒的视线,雷子骞紧凝眉抿唇不语,俊脸冷沉地转身干脆离开,雷父望着他渐行渐远的身影,眼神微微有些复杂。
而雷父的这句话让房里除了原振东外的三人,这才后知后觉到雷子骞似乎还要对舒曼雪做些什么。
楚瑶一脸等着看好戏的义愤填膺神情,雷母则是目光微闪,看了眼脸色有些复杂的丈夫,微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些什么,最后却忆起贝晓柔的存在而做罢。
而体会出雷父言下之意的贝晓柔,微微怔愣地看着男人慢慢走远的身影,水眸里光芒交错涌动。她轻咬唇凝了凝眉,继而看了看神色似有些无奈的雷父雷母,似乎看出了他们的心有不忍,抖动着长睫,垂眼陷入了深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