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灞收敛起小觑的心,虽说少年身后不过几十人,可他并不相信后者会愚蠢的只带这么点人来喊战,当然这种想法在他看到两个人之后就变了。
鼻青脸肿的关山被人五花大绑的捆住押到最前面,随后还有两名女子,关灞待看清那三人后,瞳孔猛地一缩,脸上青筋蹦出,愤怒的捏着拳头恨不得立马冲上去将裘霁碎尸万段。
他没想到自己的二弟和女儿竟都被抓了。
形势如此突然的大逆转,竟让山坡上一百多人一时怔愣的没了思考,这二当家和大小姐都落在敌人手里,还打不打?
所有人都等着关灞做决定,关灞则等着裘霁开口,他虽气关山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不过到底是兄弟,何况还有关舒在,实在冲动不得。
就在他揣摩裘霁到底会提出什么样的要求的时候,后者却又做出了令他诧异的举动,只见裘霁命人搬了凳子过来,竟好整以暇的坐下吃茶,悠闲的不像是面对一百多人的叛军。
关灞摸不清裘霁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看着关舒那模样,他就失了耐心,大声喊道:“想不到你们朝廷也懂这些下作的伎俩,裘霁,我念你年少,你若撤退,我便还能好心放你们一条生路。
可如今你捉我二哥和女儿,我却饶你不得,我木鞍山除了草木多,剩下就是人多,你且看看我这身后,你认为就你那点人,有活命的资本?”
裘霁放下茶杯笑道:“却不知我哪里下作了,你我对战,莫非还不允许我抓你俘虏?”
关灞看裘霁形态,本以为后者是个按常理出牌的,却不知裘霁根本不吃他那套,他气愤:“拿人做要挟算什么光彩的事,有本事我们打上一场,还是说你们朝廷都是胆小鼠辈,举不动刀枪,只能靠人质讨得活命的机会?“
裘霁再笑:”以多胜少莫非就是光彩的事?大当家这不是五十步笑百步又是什么?“
”我懒得与你口舌,直接了当告诉你,你放了他们,今日我便饶你不死,明日我们再好好儿打一场,公平公正,如何?“
裘霁似在认真思考,点着头喃喃:”公平公正,倒是个不错的提议,若是人人都像大当家这般坦荡,这天下早就太平了。“
关灞听出裘霁口气中的嘲讽之意,实则他才没那什么公平公正的打算,天底下哪有这等好事,不过就在他与裘霁说话周旋的时候,已经有人从山坡另一侧小路绕到朝廷军背后,区区几十人而已,若真的打起来,他胜券在握。
裘霁像是知道他心里如何想似的,端着茶杯云淡风轻道:“我劝大当家还是乖乖投降,免得让你的人白白送死,你觉得自己还有那精力举刀弄枪吗?”
关灞一时没听明白话中何意,可身后却突然传来兵器落地的声音,紧接着又是人倒地呻吟的声音,他回头一看,却见原本好端端的人,竟然一个挨着一个的倒下去,面色看上去极其痛苦。
他第一反应就是中毒,可怎么会?关灞不敢置信的看着裘霁,莫非是他?投毒?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还不等他想明白个中缘由,关灞就觉得突然一阵头晕目眩,紧接着腹中绞痛,令他几度站不住脚,手更是连握兵器的力气都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