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格斋虽没在官途之上,但隔得不远,坐马车也就一刻钟的距离。姚肆和辛习染回到别院的时候,楮孟已经在屋了,看到二人手中大包小包的提着东西,也难免露出无奈之色。
姚肆赶紧撇开干系:“不是我,他非得买,我苦口婆心都劝不住,这人败家习惯了。”
“花的不是你的银子你心疼作甚。”辛习染笑话道。
“也亏得不是我的,否则我不是心疼,而是被气死了。“姚肆将东西放在桌上,捡了几样自己需要的,“剩下你们自己分配,反正上山我只带这么多。”
辛习染将东西一股脑儿抛桌上,冲楮孟摆手:“大哥先收拾着,我们买这么多回来也累的不行,回头我找马车拉上山,你只要收拾好就行。”说完一溜烟的离开,似乎生怕走的慢了被楮孟留下。
楮孟盯着满桌子凌乱的东西,沉吟了良久,终于还是无奈的叹气,开始一件一件的分类收拾。
姚肆坐在窗前盯着外面发呆,门外叩门道:“姑娘,该吃晚饭了。”
辛习染安排的实在周到细致,连做饭的妈子都有,打扫清洁浆洗样样都不用自己动手。
姚肆心情沉重的厉害,她不想承这些情,可却不知不觉间已经欠了很多,这让她很是不安,还有什么比欠了情更让人不舒坦的呢。
想到这儿,她连吃饭的劲儿都没了,又不想让楮孟担心,只得应了一声儿跟着走出去。
楮孟先坐在桌上,见她穿的单薄,担忧蹙眉:“夜里凉,可别在上书院之前染了风寒。”
姚肆笑了笑,坐下吃饭,这顿饭她吃的少,楮孟也看出她食不知味,猜是想念家里了。
算算时间,姚肆离开家也有两个多月,她初次出远门,新鲜过了,想念也是正常。
京城的夜晚比白日都还要热闹,楮孟提议道:“吃了饭上街走走去?”
姚肆愣了愣,没理由拒绝,遂笑着点头:“也好。”
楮孟也随意吃了几口饭,就和姚肆出门去。
走上主街,许多小摊儿都在门前热络的招呼路人,馒头包子烤红薯混沌,各种小吃应有尽有,糖人儿面前的孩子走哪儿都是一样的多。
姚肆想起下巷县,集市上只有两处卖糖人儿的,孩子们总是络绎不绝,不过大多都是看得多买的少。
楮孟见她露出了些笑容,朝着糖人走过去,“你喜欢哪个?”
姚肆噗嗤一笑,摇头摆手:“我都多大了还吃这东西,粘牙得很。”
“你不选我可随便选了。”楮孟作势要去拿。
姚肆一急,条件反射的喊道:“猴子-----”
“好----”楮孟笑容温和,递给她一只猴子,自己也拿了一只兔子。付了钱,正要走,忽闻身边经过的孩童唱和着:
你也反|fu|bai,他也反|fu|bai,喜怒哀乐一起都到心头来,奇也不必奇,怪也不必怪,五子登科总比两袖清风更可爱-----
姚肆拿着糖人的手一僵,惊愕的看着那群越跑越远的孩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