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在皇帝的愤怒之下,安德顺被一脚提出了御书房。
他连滚带爬,好一会才站起身来。
周围的太监想着过来扶他一把,却都给按倷住了。
陛下正在里面发着火呢,谁敢去触了这个眉头,得了京兆府伊的善意,却把陛下得罪个死死的。
安德顺看起来很狼狈,皇帝在他身上踢了很多脚,让他肥胖的身躯有些站立不稳,他额头上夹带着血丝和冷汗,显得异常脏乱。
他从怀里掏出一张手绢,上面绣着好看的印花。
安德顺眯着眼睛,用手娟在脸上细细地擦拭,不一会只能隐约见到他额头上的伤疤。
出了皇宫后,安德顺才回头看了一眼禁卫森严的皇宫大门。
坐上马车后安德顺闭上了眼睛。
轻轻地将手绢丢出了马车。
手绢飘了飘落在一个人的手里。
上面写着一排字,整整齐齐的字。
却不是大周的语言。
……
这个时候沈辅国赶到了皇宫里面。
皇帝自然不能给他脸色看,毕竟是亲家,他女儿救了自己的儿子一命。
于情于理皇帝也没在发火,好言相劝之后又赏了一些金银财宝,承诺一定会给沈家一个交代。
沈辅国在下面低眉顺眼的听着,心中却在冷笑。
这一次的刺杀行动计划周密,几乎是要了太子的命。只是没有想到自家的女儿会挡了这一剑。
如果不是沈栖梧,怕是太子就要死了。
那一剑偏了一些角度,没有刺死沈栖梧,想来也是刺客的心境弱了一些。
他知道京兆府伊灰头土脸的滚出了皇宫,也知道自家的女儿已经没有了什么大碍。沈辅国想到这里,心里也好受了一些。
只是要抓到这些金国的刺客,怕是没有皇帝说的那么简单。
沈辅国没有怀抱什么希望,他向皇帝告了退,就匆匆赶到了容得宫。
“老爷,你来了。”欢儿一直守在这里,一步也没有离开过。她的眼睛红肿,看来是哭了好长一阵子时间了。
沈辅国对她点了点头,又向太子赵慕行了礼,才在床边坐了下来。
沈栖梧喝了药已经好多了,只是到现在也还是昏迷不醒,让人感到紧张。
“傻孩子。”沈辅国摸了摸沈栖梧的脸,眼角有了泪光。
他坐了好一会便离去了,临走的时候吩咐欢儿要一定好好照顾沈栖梧。
沈辅国还有很多事情要去做。
对于沈辅国来说,他只是需要当着太子的面流几滴眼泪就够了,做足了一个父亲的样子。
在他心里,毕竟已经舍弃了沈栖梧。
这都是为了沈家。
沈辅国在心底不停的告诫自己。
这已经够了,一切都已经够了。
还是那座老宅,还是那所小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