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清女冠将长春观的度牒与契书一并交给了顾沅,长春观山下还有数百亩田地都是供奉所用,连同观中女冠以外的杂役护卫又有百人之众,足足一大叠分门别类地放在顾沅面前。
妙清女冠唤过几位年长的女冠:“这几位是观中打点法事、杂役、田地与教习的女冠,你日后有什么事只管问她们。”
顾沅一一与她们见了礼:“我才来观里,什么事都不知道,还要闭关清修,这些事还是请诸位仙长照旧打点着。”
那几位女冠忙不迭都应着回礼,虽然是在道观,但管事自有管事的好处,她们原本还怕这位世家小姑来掌管长春观,会换下她们来,现在倒是放心了。
妙清女冠叮嘱了她们几句,让她们好好帮着顾沅打点长春观,才让那几位女冠先出去了,自己独自留在房中与顾沅说话。此时她已经换下了紫色道袍,只是穿着最为普通的灰色衲衣,一双厚底布鞋,身边放着一个小小的包袱,想来就是她的行李了。
她望着顾沅,笑容安详:“说来你我也是挂名的师徒,我总还要交代你几句。”她看看这宽敞的厢房,“长春观虽然是道门清净之地,却还是在建康,一举一动宫中只怕都是知晓的,你还是要当心!”
“你如今虽然在长春观避着,他们未必就肯罢休,还是谨慎行事为妙。”妙清女冠交代道,“若是你愿意,就推说自己清修,少出观门想来也会少许多麻烦之事。”
顾沅虽然与妙清女冠并无太多来往,却也知道她这番话是真心替自己考虑,起身深深一揖:“谢过仙长,沅明白了。”
妙清女冠笑容清淡,再次四下看了看:“长春观至今也有十数载的岁月了,说来也是我的心血,等你离开的时候,就将这观主之位交给她们之中任意一人吧,也好不断了香火。”
顾沅一愣:“仙长此言何意,我自然是要守在观里的了。”
妙清女冠望着她笑着摇头:“你尘缘未断,自然不会长留在这里的。”她说完,拿起那个小小的包袱向着门外走去。
顾沅回过神来,跟着她走了出去,心中却是对她方才的话满是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