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少游不明就里,也只得冷眼旁观,只见那年轻人一手将玉仪箬笠拿掉,一头秀发飘逸于晚空中,果然是一名少女。
此时巡逻之人从她屋子带出一瘦小的老头儿,两父女便抱头痛哭,年轻人叹了口气,语气缓和,
“三叔,你平素不爱钓鱼,但这三月却天天晚上出去垂钓,都是这般打扮,你也推说有喉疾,几月不说话,用心可谓良苦,为的就是等这天,让玉仪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去,就算你可以瞒得过我们,但瞒得过神明吗?可能因为你一己私心,最终反倒害了玉仪不单只,还害了全村老小,你于心何忍。”
这一番话说得大义凛然,三叔无言以对,在两名巡逻人员的陪同下,两父女回到屋子,屋子外却多了两名把守的人。
余人也没有因为识破了三叔计谋而自吹自擂,反倒围在一起喝闷酒,神情极为低落,南宫少游也不过问,凑过去,讨了酒,吃着蚕豆,伴着众人过了一夜。
一大早村外便传来驴叫声,车子声,甚是热闹,一队车子浩荡进村,为首的是一位财主模样的胖子,跟村民十分熟络,后面跟了几十名推车的家丁。
南宫少游吃了一惊,这些家丁个个步履稳健,显然武功不弱,那财主更是眼光精华内敛,内力修为极高,他也不说话,拿着酒壶,仍旧坐在板凳上,看着热闹。
那些家丁将蔬果稻米一一搬到车上,鸡鸭鹅一笼笼的放车上,牲畜便绑在车子旁,这些车子上还放了几十个木箱子,看车轮碾过痕迹,显然有些是装有物件,有十余个是空的,但也不见他们将任何事物放进去。
此时慕容霏霏走出屋子,看着这么多人,热闹得很,微微一笑,在朝阳下无比娇美,不单只南宫少游看得出神,那些家丁也不禁相视一笑,十分诡秘,那财主虽然故作镇定,但嘴角流露出一丝狡默,南宫少游看在眼里。
就这样搬粮食,算数,足足忙碌了一天,南宫少游一直微笑着,他看得出这般人是在故意拖延时间,奇怪的是,到了晚上,他们却手脚加快,财主也立刻付了银两,饭也不吃,便催赶家丁离去,村民好像也习惯了他们这般,并不挽留。
虽然收了许多银子,大家也就地平分,但也见不得众人露出欢颜,南宫少游也看不出端倪,心想逗留了一日,明日还要到那渔村,想必凶险万分,自己就算性命不顾也要保护慕容霏霏,这村里的闲事也无暇照应,很早便到了一户农家住下。
第二日一早,走出大门,迎面便看到几名夫人,笑意盈盈的,和昨日状况截然不同,而在三叔家却传出哭声,不止他一家,在好几家里也传出了哭声,他一心只想快点查出叶图南的死因,也希望可以和慕容霏霏重修旧好,这些事一咬牙不管了。
他知道只要自己离去,慕容霏霏也会跟着,所以当慕容霏霏走出门口,他便大步向村外走去,心中却是极为压抑,他虽不以为自己是什么大侠,但看到不平事自己不插手总觉得不安,或者这事会令他一生遗憾,终身耿耿。
两人照例是一前一后,照着路线图,走了半天,便来到图中所示的渔村,在渔村外,一棵杨柳树下,摆着一个卖猪肉的摊子,那卖猪肉的极为肥大,光着上身,挥舞着一把比寻常大出一半的猪肉刀,正大刀大刀的砍着猪头。
但二人都看出,他并非卖猪肉的,而是村里放哨的,这里方圆数里并无人烟,他好好的卖猪肉不到村里,反而在村外卖,而且也是二人来到才故意砍猪肉的。
他们也懒理会此人,径直入村,“二位,何故行色匆匆,进村所谓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