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唯道:“秘密要有被揭开的可能才能称得上秘密,才有趣。玩这么久,就等这一天,其他都是余兴节目。”
“早说过叫你去拍电影,随随便便拿大奖。”
“可以随便ng重来的游戏,没有挑战性。”
廖佳琪探头瞄一眼阮唯小腹,“什么时候生?”
“还早,预产期在九月中。”
“记得要叫我干妈的。”
“没问题。”
两个人闲聊一阵,不知不觉到中午,阮唯独自回家,当天再不曾下楼。
因此康榕当天给陆慎的汇报非常简略,只有早九点到十一点梅山角监狱一条。
又过三五天,她与陆慎始终没有任何联系,他需要冷静,她给足他私人时间。
这天照预约出门到圣威尔斯亲王医院妇产科,从诊室出来,在妇产科手术室外等,无聊翻一翻科普杂志,教你在流产手术之后如何照顾自己。
十五分钟,她看过钟,绝没超过十五分钟。
陆慎匆匆出现在妇产科休息厅,几乎是一路跑上楼,远远看见她才安心站在原地喘息。
但听护士喊:“阮小姐——”
她看着他,面无表情地站起身向护士走去,“这里。”
“请跟我来,诊疗室外再稍等五分钟。”
陆慎冲过来一把拽住她,眼神将护士吓住,“她不做。”
护士却在看她,“阮小姐……”
阮唯安慰她,“不好意思,这里有一点误会,你先叫下一位。”接下来看陆慎,“有话我们到走廊去谈。”
说完转身就走,陆慎快步跟上,“无论如何,你不能动他。”
“谁?”
“孩子。”
“他在我肚子里,未出生之前我都有决定权。”
“阮唯!”他气得握紧拳,又无处发泄,急火攻心,肝脏都快承受不起,“你从前怎么闹我都无所谓,不要拿孩子开玩笑。”
“我没在开玩笑。”站久了腰酸,她半靠在墙上说,“我希望我们分手时各自都走得没有负担。”
“谁说要分手?”
“难道不是你吗?发觉我恶毒另一面,立刻想离我十万八千里。”
“我只是需要时间。”
“孩子等不了,他一天天长大,再晚更难处理。”
‘处理’两个字刺痛他,陆慎难以置信,“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
不知怎么的,阮唯也红了眼,但咬牙忍住不哭,哽咽道:“这才是最好的办法。”
陆慎从牙缝当中挤出一句话,“我再说一遍,我从没说过要离婚。”
她深呼吸,忍过一阵鼻酸,“七叔,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现在你转身走,我大大方方祝福你。但过了今天,再要后悔,不要怪我狠心。”
他沉默,看着她微红的眼睛,进退维谷。
正巧这时候朱医生从洗手间走出来,遇见她,好心提醒,“刚才听到小月叫你,怎么还不去打针?”
陆慎回过头问:“打什么针?”
“□□。”
陆慎气急反倒无力,对朱医生说:“稍后我送她过去。”
再看阮唯,两头野兽互相怒视,到最后居然笑场,陆慎扶着腰,张了张嘴,好半天只憋出一句,“又耍花招?”
阮唯却还倔强,“我刚才说的话,你认真考虑。”
他握紧她右手,“我陪你去打针。”
她不肯动,执拗地问:“你还走不走?”
他叹一声,无可奈何,无计可施,“我不走,你在这里,孩子在这里,我能去哪。”
由悲到喜,仅在一瞬,阮唯带着笑倚进他怀中,张嘴一口要在他颈间,而后凑在他耳边说:“七叔,你是我的小奴隶了……”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