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是孟渝北的母亲孙曼柔打来的。
孟渝北起先并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母亲会突然态度强硬地要求自己立刻回家,等到回到家看到客厅里坐着的家庭医生后,就什么都明白了。
“爸,妈,我回来了。”
孟怀兴和孙曼柔也一早就在客厅里等着了,打孟渝北一进门孙曼柔就注意到了自家儿子右胳膊上明晃晃的绷带,又气又急地上前:“我说前几天怎么突然心口发闷呢,果然是你出事了。要不是我一个电话把你喊回来你是不是都不打算告诉我啊?快过来,让林医生好好给你检查一下。”
在孟渝北之前,母亲孙曼柔和父亲孟怀兴曾经还有过一个孩子。孙曼柔身体一直不算很好,她和孟怀兴的第一个孩子大概是自娘胎里带了病气,生下来还没满月就不幸夭折。孟怀兴好一番哄劝孙曼柔才从长子早夭的悲痛里走出来,用中药调理了好几年身体这才怀上了孟渝北。
孙曼柔大概是把对长子的歉疚和怜惜一并投射.到了孟渝北身上,从小就对孟渝北宝贝的不得了,什么事都是自己亲力亲为。但凡孟渝北有些磕磕碰碰小病小灾,都特别紧张,非要让医生给孟渝北里里外外仔细检查一遍才放心。
孙曼柔这副态度孟渝北早已见怪不怪,他由着孙曼柔把他拉到沙发上接受林医生的检查,笑着安慰自己紧张兮兮的母亲:“妈,我去过医院了,医生说没事,好好休养几天就能好,你别担心。”
“我能不担心吗?”林医生将孟渝北胳膊上的纱布拆开,孙曼柔看着自己儿子手臂上那条又长又狰狞的伤口,眼眶一热,“我的天!这得缝了多少针!就这样你还说不严重!”
孟渝北拍拍自己母亲的手,“就是看起来严重,没伤到筋骨,你看我现在不挺好的么?”
像是为了印证自己的话,孟渝北还动了动自己的右手臂,吓得孙曼柔赶紧扶住孟渝北不让他乱动,“小心点小心点!你这孩子,动作没轻没重的!”
孟渝北的伤确实看起来比较严重,林医生检查后一边给孟渝北重新上药包扎,一边说:“二少爷这伤就是看起来可怕了点,伤口并不深,也没感染,先生夫人请放心。”
林医生在孟家当了二十多年的家庭医生,他的话孙曼柔是相信的。孙曼柔刚刚放了心,看着孟渝北的伤口却又发起愁了:“伤口这么长也不知道以后会不会留疤,要是留疤了可怎么办?”
坐在一边的孟怀兴看着自己的妻子又皱起了眉,宽慰着开口:“渝北是男子汉又不是小姑娘,身上有个疤无伤大雅,反而能添几分男儿血性。”
孟怀兴很小的时候就被孟渝北的爷爷孟璋丢到军校里磨练,性子耿直,最看不惯大男人像朵温室的小花似的一点伤痛都受不得。孟渝北从小就生得精致,而孙曼柔又一向把孟渝北保护得太过,这让孟怀兴开始担心自己的儿子会慢慢缺了男人该有的英气,变得娘兮兮的。于是有一次孟怀兴趁着孙曼柔出国旅游偷偷把孟渝北送到军校里,孙曼柔从国外兴冲冲地回到家看不到自己的儿子,再三追问后孟怀兴这才如实交代。
孟怀兴起先还硬着脾气说不管怎么样也得让自己儿子在军营里把这暑假两个月给挨过去,说孙曼柔怎么哭闹都没用。孙曼柔倒是没和他吵,自己一个人坐在孟渝北房间里看着照片抹眼泪,泪水跟洪水开了闸似的,怎么都止不住。孟怀兴心疼得不得了,当晚就开车带着孙曼柔去军校把孟渝北给接了回来。
打那之后孟怀兴是再也不敢把自己儿子往军校里送了,更别提让他当兵去,不过好在孟渝北这一路并没有如孟怀兴所担忧的那般长歪张斜。
所以,在听说了孟渝北受伤的来龙去脉之后,孟怀兴虽然也心疼自己儿子受了伤,但更多的还是高兴和欣慰,高兴自己的儿子学会了一个男人该有的勇敢和正义,欣慰自己的儿子在面对危险时的不畏惧和不逃避,最后孟怀兴赞赏着开口:“不错,没丢孟家的脸。”
孙曼柔是了解自己这个丈夫的,父爱如山,孟怀兴对孟渝北向来是批评的多称赞的少,如今这番忍不住开口心里指不定有多高兴。而在这件事情上,孙曼柔的态度和孟怀兴是一样的,都是支持并且欣慰孟渝北在那个时候出手相助。
“现在这些绑匪真是胆大包天,真是幸亏我们渝北当时看见了,要不然小姑娘被绑走了,不知道要遭遇些什么。”孙曼柔有些不忿,“这些绑匪要是抓.住了一定要关起来,这些人就是社会的祸害。”
“放心吧妈,嘉言已经和那边的警察局关照过了,一定会尽快抓.住绑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