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头人从怀里掏出一把造型奇异的枪,枪口像个钝化的针头。
“你从实验基地带走的东西,现在要你一点一点吐出来了。”
“你们又开发了什么折磨人的药剂吗?不好意思啦,我老啦,赶不上潮流,也不想陪你们玩下去啦。”
他的双手不停地颤抖,哆哆嗦嗦地抚摸了两下长毛兔的头,又给兔子浴血的皮毛上加了两抹红痕。
他的眼神那么温柔,像在看自己毕生珍爱的人,又像是在看自己一辈子的希望。
然而下一秒,男人手背上青筋毕现,他竟然力道蛮横地把长毛兔脖子拗断在当场!
银西服男人立马开枪,可是已经晚了。一片混乱之中,络腮胡男人手腕上炸开一朵红光,整个人瘫软在地。围击的男人们冲过去的时候,他已经彻底咽了气。
领头人泄愤地一脚踢飞了那只和主人一同断气的兔子。
手下蹲在安德鲁旁边,把他的尸体翻转过来,掀开他乱糟糟的头发,露出后颈,果然看到一串缝针的疤痕。另一位仔细查看了他的手腕和头部,摇了摇头。
“光脑全毁,大脑组织内爆,可能他早就在体内埋好了炸弹。”
领头人阴沉地收起枪:“带回去,实验失败的垃圾不能外流。”
“他偷走的情报……”
“继续查!他不是和地狱烈犬有联系吗?我倒要看看来路不明的三人星盗团能翻出什么花样来。”
皮卡城另一侧的长毛兔旅馆,地下二层酒吧。
经过拍卖会上的闹剧,客人明显比往常少了许多。很多人喝着闷酒,不咸不淡地聊着一些旧新闻。吧台边坐着几个熟悉的身影,西部牛仔绷着脸,狠狠地瞪视着自助酒墙的方向。
老板娘笑意盎然,亲手调制了一杯恶魔坟场,放在牛仔面前。
“喂,回神啦!”
牛仔苦笑着接过杯子:“就让他们这样下去?”
他冲酒墙那边抬了抬下巴,连着的两桌坐的都是图克的人。
老板娘将手指凑在嘴唇边,摆出一个嘘声的动作,笑容里多了几分调笑:“我这个老板坐在这里都没着急,你一个喝酒的,愁的是什么劲儿。”
牛仔晃了晃酒杯,看起来又烦恼又无奈,话都已经到了嘴边,最终还是用杯中酒咽了回去,只一双眼睛执着地追逐着老板娘的身影。
石砌通道那边快步走来几个人,穿着图克的标志性银纹西服,领头的那个看起来很恼火,步子迈得十分急躁。坐在酒墙圆桌边的拍卖青年夸张地站起身,不顾旁边客人的眼光,大力鼓起掌来。
“哟哟,这不是飞鹰组长?您怎么来这儿啦?”
“加比·查尔斯,为什么没第一时间通知我背叛者的消息?你怎么敢……!”
领头人咬牙切齿,气得不轻,恨不得手撕了眼前的笑面青年。
加比·查尔斯捂着心口:“哎哟!您可冤枉我了,我这不是没您的联系方式嘛?再说啦,这种消息还用得着我来献丑?您手下的飞鹰们可不是吃素的。怎样?一切可还顺利?”
领头人一把揪住青年衣领,威胁性地凑近他的脸:“喜欢看戏没关系,为了看个戏把自己的命搭进去可就不好了。加比·查尔斯,别太自以为是,下了先生的床,你连个屁都掀不起来。”
青年笑容不减,顺势伸出舌头,在领头人脸上舔了一下。
啪的一声,领头人毫不留情,抬手就是一个耳光猛地扇在青年脸上,留下一个红肿的掌印。青年不以为杵,舌尖绕着唇角舔了一圈,像条贪吃的蛇。
“您的精神系可不太稳定,需要我帮您纾解纾解吗?我啊~床上也好,床下也罢,其实有很多很多擅长的事,您要试试吗?”
“——杂种,卖你的牛奶去吧。再给我捣乱,你看看先生还能不能保得住你!”
领头人摔开青年,带着手下气势汹汹离开了酒吧。
青年笑嘻嘻地坐回座位上,连着闷掉三杯酒,再抬头的时候,眼泪已经连成串地掉下来。
挨着他坐的银西服慌了手脚:“查尔斯大人……!您、您别这样,飞鹰大人他、他就是……”
青年的泪水明明停都停不下来,偏偏笑容比刚刚还要灿烂一万倍,没头没脑地来回说着车轱辘话。
“挺好的啊,一切顺利。好啊,你们说顺利好不好?顺利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