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湛见此,惊讶于少年看起来细皮嫩肉却力气极大的举动,随即好笑的摇摇头:“你小子都要从军了还如此洁癖,到时候到了军营看你怎么办。”
窦湛饶有兴致的说完,就随手架起两个人,然后跟众人交代道:“你们先在这里等着,我们的兵马就快将这里包围了,一会儿会有人来救你们。”
“将军不要丢下我们……”
“是啊将军,带我一起走吧……”
……
顿时,不少人都慌了,在这里的都是刚报名从军的新兵,根本没有经历过战场的历练和生死的考验,这些天听着那几个变态为所欲为的凶残举动,没有谁还能保持冷静,没有谁还愿意充满勇气的等待,所有人都迫不及待的想要离开。
窦湛听着众人恐惧的呼唤和祈求,眉头顿时扭在了一起,眼神凛然而锐利的射向所有企图爬起身靠近他的人,严肃道。
“军营没有怕死的兵,怕死就不配当兵,不配保家卫国,你们都是成年人,是男子汉,是秦国未来的希望,都给我拿出勇气来,又不是真的丢下你们,只是让你们等待救援,别一个个哭天喊地的就跟要上断头台似的!”
经过窦湛这么严厉的一吼,众人都安静了下来,似乎都震慑于窦湛爆发出的气势,一时间都愣愣的看着他没有说话。
窦湛也没再多说,他们已经耽误了不少时间了,架着两个新兵就追着季君月而去。
可是当走出通道的时候,窦湛就看到了季君月将手里提着的人丢在地上,她自己则饶有兴趣的观赏起四周摆放的刑具和物件。
“怎么还在这?”窦湛来到季君月身边问。
夜砚、星初和阮墨也搀扶着人走了出来,来到季君月身边疑惑的看着她。
季君月看完四周的摆设后,转身看向不远处桌子尾端放着的大木桶道:“人已经下了密道,外面动手不方便。”
几人一愣,反应了一瞬才明白了季君月的意思。
窦湛凝神静气的仔细听,却什么动静也没听到,目光打量的看着季君月,并没有出声质疑她的话,因为说不出为什么,他就是觉得这个少年很有意思,而且这个时候她也没必要说谎。
“你的听觉很灵敏?”
“算是吧。”季君月回了一句。
以她现在的实力,听觉自然是异于常人的。
夜砚、星初、阮墨三人也竖起耳朵仔细的听了听,却什么也没听到,夜砚并没有第一时间质疑,而是出声问:“他们到哪了?”
星初则不相信又好奇的说:“怎么我什么都没听到,你不会是听错了吧?”
阮墨没说话,不过那双尖利寡薄的眼同样带着一抹狐疑。
季君月打量完那个木桶后,并没有好奇的走过去打开,而是回答了夜砚的问题。
“刚入密道,得等一会儿,总共七个人。”
得,现在连人数都知道了……
三人心中一阵新奇,窦湛唇角勾起一抹兴趣的笑容,什么也没再说,与季君月一样打量起四周的摆设,等待着她口里所说的七个人。
若真被这小子说对了,那这次招兵可算是挖到人才了!
夜砚、星初和阮墨见此,就算好奇也没再多问,是不是一会儿就知道了,现在最要紧的是找武器。
于是三人转头看向左面墙壁上放置的匕首,走过去一人拿了一把,夜砚还举手之劳的给季君月也拿了一把,至于窦湛,他腰间就有一把匕首。
季幽月接过夜砚递来的匕首后,就见他竟然用那些刑具开始制作成一个简易的机关,最后在阮墨和窦湛的帮助下,一个简便又充满危险性的机关就做好了。
那些密布铁钉的木板高高悬起,两端都有铁链相连,另一端掌握在夜砚和阮墨的手上,只要他们放手,另一端拴着的绳子就会往前拉扯,导致那些木板向铁门出荡去。
只要反应不快的,下一秒就会被钉在木板上,要知道上面的铁钉可都是一指长的大铁钉,三十米远的惯性力道足以让人重伤死亡。
窦湛看着完成的陷阱,拍了拍夜砚的肩膀:“这陷阱设计的不错,以前经常做这个?”
夜砚荣宠不惊又平易近人的笑了笑,解释道:“我家住在山脚,以前经常跟着爷爷去山上打猎,就是做一些简便的机关猎捕动物的,所以对这方面有些研究。”
季幽月注意观察了一下夜砚的表情,发现他不仅好相处,心思灵活,言语清晰利落,还带着几分这个年纪少有的稳重。
窦湛也发现了,虽然说这小子没什么武艺,不过重在心性不错,是个可塑之才,或许最后可以往文职发展……
阮墨见窦湛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夜砚的身上,抿了抿唇,敛下眼让人看不清他眼底的情绪,沉默的站在一旁。
星初则百无聊赖的看向对面架子上的一排排酒坛子,似是想到了什么,脸色有些白,眼底却满是厌恶的说。
“这些人简直是变态,每天晚上杀人不说,竟然还有心思喝酒!”
旁边在地上坐着恢复身体的几个新兵听言,脸色有些发白的道:“这里不见天日,我们也是根据那每隔一段时间传出的惨叫推算时间过活的,大概也有七八天了,那群人每晚都会从牢房里抓几个新兵出去折磨。”
“虽然我们在牢房里什么都看不到,不过那一阵阵的凄厉惨叫却告诉我们那些新兵都在受着非人的折磨,而且那些新兵被带出去后都没有一个能够回来的,只怕都被杀了……”
几人听言,视线全都下意识的放在了那张暗红的木桌以及染血的大木桶上,总觉得那木桶里装的不会是什么好东西……
就在几人沉默间,门外依稀传来了一阵脚步声,众人顿时身躯紧绷,第一个反应就是竟然被那个绝滟美丽的少年猜对了!
窦湛冲着地上坐着恢复身体的新兵无声的挥挥手,示意他们靠边,以防一会儿被伤到,夜砚和阮墨则谨慎的盯着那两道铁门,等待着时机。
星初则和季君月站在一起,看起来虽然挺大胆的,可是那握着匕首的手却紧的泛白,足可见他的紧张。
所有人当中唯独季君月最平静最悠闲,把玩着手上的匕首,唇角勾着一抹邪肆的笑意,那乖张狂妄的模样让正好转眸看她的窦湛看得一愣。
是年少轻狂不知道害怕?还是他根本就有不害怕的资本?
窦湛心中闪过一抹疑惑,不自觉的就对这个气质不凡又透着几分高深莫测的少年上了心。
碰!……
铁门被一道粗鲁的力道推开了,几道身着兵服的身影走了进来。
一二三四五六七……
不多不少,刚好七个!
退到一旁的几个新兵猛然看向季君月,眼底带起一抹惊讶与叹服,竟然被他猜对了!
走进门的萧岭等人看着屋子里好端端站着的几个小子,顿时瞪眼:“妈的!竟然让你们这群小崽子跑出来了!”
“翅膀挺硬的,被下了药还能跑出来,不愧是我们选中的玩具~”其中一个张狂的笑道。
夜砚和阮墨掌握时机,快速的放开手中的链子。
‘哗啦’一声铁链迅速滑动的声响以及某种物体迎风飞来的气流声响彻这方空间,也引起了狂笑中的几人的注意。
七人疑惑的抬头看去,在触及那飞快砸来的铁钉木板,顿时脸色一变,快速的闪身躲避。
“啊……”
站在中间的两人没能躲过,顿时被那两块铁钉木板钉打到,一个好巧不巧的钉在了面门上,当场死亡,一个被钉在了肚皮上,瞬间鲜血肆意惨叫声声。
旁边躲开的几人立即抽刀凌空砍了随后飞来的那两块铁钉木板,愤怒的看向季君月等人。
“你们这群该死的兔崽子,拿命来!”
“看老子不拔了你们这群兔崽子的皮!”
几人大吼着就挥舞着长刀朝着离之最近的星初、季君月和窦湛杀了过来。
星初虽然会些武功,却是个半吊子,而且根本没有被人拿刀子砍过,一见那粗鄙的大汉拿着明晃晃的刀子砍向自己,顿时就惊楞在了原地。
季君月眼见那刀子就要砍在星初的身上,这小子还在瞪着眼睛惊楞愣的出神,随手抓住他的衣领一扯,星初的身躯顿时侧移,险险避开了那落下的长刀。
于此同时,手中的匕首随意的飞出,顿时就割断了朝着她砍来的大汉的脖颈,速度之快,让那大汉连看都没有看清楚,更别说出手反抗。
鲜血飞溅而出,那名大汉就那么举着刀,瞪着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季君月,随即那颗脑袋‘噗通’一声掉落了地面,咕噜咕噜的滚到了角落里躲藏的一名新兵脚边。
那新兵看到那颗瞪着大眼珠子鲜血淋漓的脑袋,顿时吓的脸色惨白,下意识的就发出了一声恐惧的尖叫。
让看到这一幕的几个亲兵纷纷胆寒的吞了吞口水,看向那美丽绝滟的少年时,眼底多了一抹畏惧。
这人好快的身手!好凶残的手段!……
锋利森寒的刀面落下那一刻寒光闪烁,闪到了星初的眼睛,这才将他愣神的思绪拉了回来。
一回神,星初顿时白着脸色大怒道:“大胆!你竟然敢砍本……公子!”
星初大怒的下意识举起手上的匕首就朝那大汉砍了过去,却被大汉嘲弄的大笑着挥刀挥掉了手里的匕首。
“毛都还没长齐呢,就想学你爷爷们玩刀?让爷爷来好好教教你刀是怎么用的!”
星初见自己的匕首被挥掉了,那因为怒火而爆发的勇气也瞬间泄了,本着危险来临寻求保护的自然反应,快速朝着身边的季君月身后躲去。
“救我!”
季君月握着再次飞回手里的匕首反手一刀削了那只握着长刀砍下来的大手,欣长比例完美的腿踢出,一脚就将杀向星初的那个大汉踢了出去。
这看似随意的一脚,竟然直接将一个一米八的壮汉凌空踢飞,狠狠的撞在了远处的墙面上。
那墙面没事,可是只要关注着这一幕的人都能清晰的听到一道骨骼碎裂的脆响,看着那从墙上弹飞落地,再没有动弹一下的壮汉,众人明白了,那声音是从他身体里发出来的。
嘶……
那十个未参加打斗的新兵看着这一幕倒吸了一口冷气,心中对季君月的记忆不再是美丽的,绝滟的,清贵优雅的,而是凶残和彪悍,更是不能招惹的存在!
星初是坐在季君月身后的,所以当季君月挥刀斩断那大汉的手腕时,瞬间喷溅的鲜血就那么毫无阻碍又突兀的喷了他一头一脸,那温热腥浓又令人作呕的液体顿时让他整个人都僵硬在了原地。
下一刻完全不管场合有多凶险,有多不对劲,捂着肚子就弯腰狂吐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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