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若性格温顺恬静,像小奶猫一样,也就是通常所说的老好人,接触过她的人,很少有不喜欢她,不想和她做朋友的。
周雨珊和安若一起做过活动,也一起逛过一两次街,关系算是还不错。舞蹈学院不乏背着lv踩着prada家中财产万亿的女生,周雨珊就是其中之一,安若有一只coach的包包,就是去年生日时周雨珊送的礼物。
她家境虽然一般,但也绝不是贪小便宜的弱者婊,所以在去年周雨珊生日时,她同样攒了许久的钱给周雨珊买了一条burberry的围巾。周雨珊为此自责不已,今年安若的生日,她没再送她如此贵重的东西。
说是不贵重,但周雨珊平时出国旅游回来,还是从免税店给她带了不少东西,一年累积下来也有个好几千了。这种做法真的和有没有钱没关系,人家的心意在那里。这种道理,她当然明白。
去年周雨珊生日party也请了她,但恰好碰上她随舞团在国外参加比赛,没能去成。不过,她也向来不喜欢那种花花绿绿的场合,哪怕是在舞蹈学院这样一个环境里,身边同学流连于酒吧和夜场,搭讪和艳遇,她也从不参与。她和她的名字一样,只盼安之若素,岁月静好。
她是这样一个沉静到骨子里的女孩。却有着比石头还硬的执着和坚强。
安若回复周雨珊:我下周还要准备演出,可能没有空,不好意思啊。
周雨珊回复得很快:你上周不是才演完一场吗?而且以你的功底哪需要准备那么多啊,说好了啊,到时候我让我朋友过去接你们。
她这么一说,安若就不好再拒绝了。
party那天去到周雨珊家里,周雨珊正忙着准备点心,她说人还没有到齐,让大家先随意。周雨珊家在西郊的一座半山上,她说这是家里为了避暑而购置的别墅,地段偏远,不过来开趴的人多数都开着车,今晚也都不打算回去。
别墅门口停满了昂贵名车,安若走进客厅,看到大多数人也都是熟悉的脸孔,来参加她生日会的人半数是舞蹈学院的同学,还有一些她其他的朋友。周雨珊才说完随意,很快有两个样貌俊朗的男生从沙发上跳起来围到安若身边搭讪:“嗨美女,舞蹈学院的?”
安若还没反应过来,周雨珊又从厨房折了出来:“哎哎哎,别欺负我安若,人家乖着呢。”
“谁欺负她了,”男生冲周雨珊丢了一个白眼,说着直接把胳膊往安若肩上一搭,“来来来,安若是吧,哥哥带你玩儿!”
“哟吼!”有人起头,大家的情绪都被带了起来。
party就这样提前开始了,有人机智地打开了音响,大家就不自觉地跟着摇摆了起来,还有人拧开香槟的瓶塞冲大家一阵乱射,没一会儿搭得整整齐齐的香槟塔也空了一半。周雨珊从厨房里出来看到,急得冲他们喊:“我靠你们动作也太快了吧我还没拍照呢!”
有人揽过她的肩膀把她推到朋友中间,她就再也拦不住了索性直接high了起来,大家喝酒的喝酒,跳舞的跳舞,还有打牌赌钱的,没几个小时就有男生拉着刚认识的妹子悄悄上了楼,有人看到之后指着他们大笑起哄,安若也跟着一起笑了。她不喜欢这种场合,但也从来不会显得格格不入。
有人提议玩游戏,犯规的人喝酒,安若不太会玩,几轮下来已经被灌了七八杯酒。有了点醉意之后,她反而变得更热情了,不服气地主动要求再来几轮,然而还是屡屡犯规,到最后有男生看不下去,替她挡了几轮酒。
最后她一边喊着“再来再来”,一边被人扶着进了卧室里休息。她沾到床,倒头就睡着了。
等到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时,看到窗外天已经大亮。
安若睁眼盯着窗外天空看了许久,又重新闭上了眼。昨晚喝了那么多酒,脑袋晕晕沉沉的,她的意识还没有完全恢复过来,连看一看自己在哪都没想到要看。她继续闭着眼躺了片刻,才挣扎着缓缓翻了个身,想继续睡去。
——然后她就突然感觉到了有人的呼吸吐在自己脸上,温热而均匀,带着淡淡的荷尔蒙气息。她惊愕地睁开眼,一张男人英俊的脸庞近在咫尺,与她的脸不过分毫距离——
安若的大脑停滞了一秒钟,才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远离身边的这个男人。她突如其来不安分的动作惊醒了男人,在他睁开眼睛看向她的那一刻,她也终于看清了他的脸——
……尹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