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然就干脆不理他了，坐在那里，拿出符纸又开始画符。

过了半天，方琨终于按耐不住了，可怜巴巴地扭了过去，想碰陈然又不敢的样子。

他圆圆的大眼睛在陈然的肩膀处打转儿，想拍一下，可怎么也下不了手，又怕陈然生气，说不定打扰了呢。

最后又看向陈然手下的那个什么鬼画符，方琨眼睛亮了一下，等陈然画好了这张符才小心翼翼地开口：“你——你是在画符吗？”

陈然微微颔首，把这张符递给了方琨。

方琨一愣，大大的猫眼弯了起来，小心翼翼地接了过来，又抬头巴巴地看着陈然。

“给你的。”无视了二哈求抚摸的眼神，陈然又低下了头，似乎准备继续开画。

方琨看了一眼手里的防护符，急急地在陈然开始画之前开口了：“这个……这个是……四，四阶的符？”

一张四阶的符就在他眼皮子底下被这么随意地画出来了？

“嗯。”陈然颔首，淡淡地瞥了方琨一眼，“所以我早就说过，不需要你保护。”

“虽然我不知道你是为什么之前不能袒露这种本领，不过我不会在别人面前乱说的！”方琨信誓旦旦地保证。

……陈然没有理他。

方琨没再说话了，安安静静地看着陈然画符。

画完了一百张，陈然直接折好递给了方琨：“带给你爹。”

“你真厉害！”方琨接过符，没头没脑来了这么一句。

……陈然依然没理他。

最后方琨一个人可怜巴巴的走了，却没有看到陈然转过来的目光。

……厉害？

陈然唇角带了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居然屏蔽了光环的一部分啊。

这段时间，他已经暂时摸出来了一些“楚楚动人光环”的规律。

大概就是，强制执行，无视各种条件，让人觉得佩戴者也就是他很虚弱很惹人怜惜。后者为重点。

毕竟不能逆世界意志，所以如果真的面对了他的强大，看到的人……也会找到各种理由，来怜爱他，脑补出不知道什么的奇奇怪怪的东西，啧。

所有人认为他是无害的、值得怜惜的。

哪怕看到了他画符的本领，也只会侧重于他神奇的经历，而是无视很多问题。

之后方琨每天都会过来，什么也不干，就盯着陈然看。

陈然也当他不存在，可也没有拦着他过来，给他开放了禁制。

然后方琨就目不转睛地看着陈然画符。

他已经知道，他爹重视、尊重陈然，不是因为陈然是他的神仙姐姐，而是因为陈然的一手画符的本领。

陈然也没有避讳方琨，就那么当着方琨的面儿画符，而且动作并没有之前在摊子上那么快。方琨就一直看着。

后来突然有一天，方琨给陈然带来了秘境的令牌，然后陈然可以在方家所属的传送阵进入秘境。

陈然什么也没说，方琨什么也没问。

方琨把令牌给了陈然之后，就自顾自地说：“虽然你不让我叫神仙姐姐……可是我一直觉得你是神仙。”

“但我也知道你不一定会帮我，也不能帮我一辈子……这次秘境如果我没有死在里面，你答应我一个愿望好不好？”方琨定定地看着陈然，极为认真，带着祈求。

陈然看着这个在现代也不过中学生年纪的少年，摇了摇头。

“你一定会活着回来，我也不会答应你的愿望。”

方琨愣了一下，就咧嘴笑了起来。

方琨刚一走，陆风就转了出来，皱着眉看向陈然，有些迟疑。

“有什么事情就说吧。”陈然已经坐回了桌子旁。

“你可以不必这样。”陆风的眉头紧锁，耳边还响着一刻钟前师父的疯狂叫嚣，欲言又止，“我有办法让你进入秘境……”

陈然固然是以客卿身份进入方家的，但不知道是不是那个奇葩光环的作用，还是因为方琨张口闭口的“神仙姐姐”传了出去，很多人都知道，陈然这次过去是陪着方琨这个大少爷，一方面是保护方琨，另一方面也是单纯是方琨自己的要求。

方家长老们本来不愿意，可也觉得陈然闹不出什么事情来。

但是对清醒的陆风来说，他觉得陈然虽然进去得顺利，这样却太过屈辱了。

阿门，他并不知道坑爹光环的存在……

陈然在脑海里瞥了小精灵一眼：呵呵。

“无碍。”

陆风还是没说出话来，有种说不出的矛盾感你，只是又抚摸了一下手上的空间戒指。

那里装着几瓶他之前特地连日炼出的上佳丹药，在陈然摆摊前就准备得差不多了，足以跟一个家族，换到进入秘境资格的量。

即使，这样容易暴露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