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还非要来茶馆。”郑风放下行李,走到茶桌面前去。
大庆有茶,他父皇也喜欢喝茶,所以郑风自幼就学习茶道,对茶很有一套自己的研究。
他伸手拿过一只小壶:“喝茶的第一步是洗茶,要把热水倒在壶里,然后快速倒出。”
热水弥漫开白色的雾气。
郑风又把沸水再次倒入壶中,倒水过程中壶嘴轻点了三次,这个莫文倒是看懂了,就是茶道文化中著名的“凤凰三点头。”
莫文乐了:“这可真是挺神奇。”
“当然了。”郑风说:“茶道是传统文化,茶的气味芬芳,古人以前说:至若茶之为物,擅瓯闽之秀气,钟山川之灵禀,就是这个意思。”
他说着又用壶盖拂去茶叶末,这些事情他在大庆的时候常做,一套动作行云流水般自然。
“看你年纪轻轻,居然对这个这么有研究。”
“茶在我们那边,代表的是很和美的仪式。”想起那些回忆来,郑风长吁一口气垂下眼睛。“喝茶能静心,清神,有助于陶冶情操,祛除杂念,只不过我觉得有些步骤实在太过繁琐了,其实简单下来只要两个动作就可以了。”
“哪两个动作?不如你也教教我。”莫文道。
郑风使坏道:“一个是放茶叶,一个是倒水,反正能喝就行。”
于是莫文立刻笑了起来。
泡好了茶,郑风彬彬有礼地把一杯双手举到他的面前,这也是茶道文化的一部分,莫文惊讶地发现他与眼前地景象奇异地和谐,修长的手指在乌黑的紫檀衬托下更加白皙。
“都说茶能祛除杂念,我怎么反而感觉杂念更多了呢?”莫文的声音有些低沉沙哑,一双手不知何时已经悄然附上了他的后背。
郑风手上一抖,杯子里的茶叶洒了一半。
莫文一惊讶:“哎呀你看你身上都湿了,赶快换身衣服在我这里冲个热水澡。”
“不...不用...”郑风有点慌了,他想起身,可是莫文突然紧紧地攥着他的手腕不肯松开。
“这么漂亮的一个人,不跟着我不是太可惜了吗?”莫文凑上前轻轻地舔了舔他的耳垂,郑风顿时像被烫到一样挣扎起来,李远虽然以前也这么做过,可他身上的气息总是那么温柔。
“莫...莫先生你别做这种奇怪的事情...”郑风声音都不稳了:“我什么都可以给你,包括我的存折!”
莫文的动作顿了顿,鄙夷地扫了他一眼:“谁要你的存折。”
“那就是非得要上床了?”郑风差点吓哭。
莫文嘴里的茶水噗地一口喷了出来,呛得满脸发红。
“郑风,你好歹也是个有身份的人,能不能不要没事总是看那些乱七八糟的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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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郑风吓得眨了眨眼,一行眼泪慢悠悠顺着滑下来。
莫文从他身上挪开,“我是想潜规则你没错啦,但也不至于用强上这种方式吧,不过是这两天出差顺道路过这里,没什么认识的人所以想要找你玩玩。”
“我...”
“行了行了,看你哭成那熊样。”莫文一脸黑线:“我的车就在楼下,我送你回剧组。
他把沙发上的帽子朝郑风一扔:“戴着,免得被人认了出来。”
大费周折这么搞一顿,现在又莫名其妙把他送回去?
有钱人的爱好可真奇特。
莫文拎着郑风的行李,两个人一前一后走出了茶馆。已经是黄昏,夕阳带着散落的余热。
“相比起z市,这里的晚上也挺好看的。”莫文回头说了一句。
在某个他看不见的地方,相机的快门被轻轻地按下。
咔嚓。咔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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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迎男主角郑风进组!”随着一声欢呼,五颜六色的小碎花从空中缓缓落了下来,落在了郑风和莫文的肩上。
“...”
“...”
郑风尴尬地跟眼前的几个年轻人打了个招呼:“你们好。”
“你好!”为首的一个人走上来跟他握了握手:“我们是附近大学的学生,剧组雇来做兼职的,负责后勤这一块。”
后面的一个女生俏皮地歪了歪脑袋:“我们都是你的粉丝哦。”
从最初的名不见传到现在粉丝遍布各省,郑风不好意思了:“谢谢你们。”
“我们给你准备了蛋糕。”她说,从背后端了出来,她很兴奋,等下把照片放到论坛上的时候大家一定会羡慕哭的。
好花痴好无聊啊:啊啊啊白白嫩嫩的郑风男神!
改天制霸娱乐圈:男神进军大荧幕了,支持支持,要买一百张电影票。
楼上是不是智障:电影还没开始拍呢,瞎激动什么,不要给郑风太大压力。
朕和本宫从未离开:此张照片一脸受样。
腐女占领全世界:感觉楼上真相了。
以下无数回帖+1.
“刘青!刘红!你们两个在干什么!”远处传来一个女人的高声尖叫,分贝大到让郑风差点以为钱包被人抢了。
“为什么不去干活?”她酒红色的指甲往两个人面前一指:“不知道乱花剧组的零用钱是为犯规的吗?”
“王姐。”刘红赶紧把手机塞回口袋里,解释道:“我们就是想给郑风接个风...”
王姐的眼神上下打量了郑风一番,一甩刘海:“即使男主角来了也不应该代表你们两个就可以堂而皇之地罢工了,否则分分钟给我收拾铺盖滚蛋。”
她顿了顿,还不忘补充道:“蛋糕的钱我会从你们两个的工资里扣。”
刘红长舒一口气,“还好走了。”
“这个人是谁啊?”郑风问,看上去好像很不好相处的样子。
“她叫王姐,是导演的老婆,管财务的。”
郑风艰难地咽了口唾沫,对他们都是这种态度,那导演每天的日子过得该多不容易啊。
进剧组的第一天通常都不会有很难的镜头,算是为了给演员信心和搏个好彩头。郑风今天的戏就很简单,他穿着一身白色的上衣,披着一件披风,在秋叶萧条的清晨站在树下仰望,甚至连句台词都没有,完全不会ng。
“好了。”导演在镜头前看了一会,对身边的助手说了一句,于是大家纷纷手工,周围响起零零散散的掌声。
“郑风。”导演把他叫到跟前,他快三十多岁了,看上去老实巴交的模样。
“怎么了导演?”郑风擦了擦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