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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无眠，程思就这么睁着眼到天亮。

熹微的晨光从窗户缝里透进来的时候，她还在盯着姬息看。过了一会儿，外头的光越来越亮，落在她脸上的一束光线也逐渐带上了炽热的温度，程思这才缓过神来。

她收回自己的视线，下床走进厕所里。

厕所正中的镜子上映出了一张憔悴的脸，乌青色的眼袋挂在眼睛下活像一只金鱼的鱼泡眼。程思打开水龙头，双手捧了点水拍在自己脸上，脑袋里浑浑噩噩，即使冰凉的液体在刺激着她的神经，她依旧感觉眼睛乏得厉害。

低声叹了口气，右手接了些水，然后手在空中一挥，一连串水珠子飞溅在镜面上，模糊了镜中的人脸。

她想了一个晚上，最终还是决定回避掉自己可能‘喜欢上姬息’这件事。她觉得一定是这段时间太累了，所以才让她的脑子有点不正常。按照她现在这种实际情况看，哪里还有什么空余时间去喜欢什么人呢？

程思暗暗告诫自己不要升起不该有的心思，然后甩了甩手，瘫着脸从厕所里出去了。

姬息已经从床上起来，被子被掀开一个角凌乱的摊在床上。她坐在床边，一只手揉捏着太阳穴。微弯的柳眉蹙着，似乎在想什么事情。

“怎么这么早起来了，不多睡会儿么？”程思瞧见她脚下步子一滞，随后又淡定的走回自己的桌子旁边，淡淡道。

姬息眯着眼抬头看了她一眼，然后继续揉捏太阳穴，声音里显然有些虚：“现在也差不多6点半了，不早了，对了，昨天晚上我有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她像是有点懊恼，拍拍头低声道:“我第一次喝醉，也不晓得自己醉后什么样子，如果昨天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你别放在心上。”

程思背对着她，坐在书桌前拿起梳子开始梳自己的头，声音不起一丝波澜：“你……没做什么，酒品还算不错吧，就是醉了喜欢说胡话，但你说得声音太轻，我听不清你说什么。”话刚说完，她脑海里就下意识划过了昨晚的画面，那肌肤的触感……眼神闪了闪，她拿手掩住嘴咳了几下，又肃然补上一句：“不过你下次还是别喝酒了，现在这地方不是从前，还是处处小心为好。”

姬息颇为尴尬的点点头，道：“我也不知道自己这么不禁喝，以后再也不会喝了。”

程思没说话。

姬息眨眨眼睛，见程思没理她，就站起来走进洗手间洗漱。

等她再次出来已经是十五分钟以后，程思整装待发倚在窗边，见她出来了，眼神微微一闪，又迅速移开视线，道：“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