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王氏看着下面莺莺燕燕,唯独左侧缺了东宫最娇贵的人。
“今早妾可是听说殿下昨日歇在了萧良娣处,难怪今日没起得了身,应是伺候得太累,实在没法周全礼数。”
长孙承徽幸灾乐祸看着太子妃王氏,说得抑扬顿挫,好生婉转。
那日让你趁机处置萧氏你端架子,这下让你悔不当初!王氏这个蠢妇,错过了殿下离府的绝好时机,让萧澜借机而起,声势更盛。
“当初巢刺王妃那么得宠还不是一样需要当长孙皇后的立正殿请安。”长孙承徽见无人接话,摆弄着自己的指甲,漫不经心的说到。
在长孙承徽这句话出出口时整个正殿安静的有些过分,她们都没有想到长孙承徽会这么口无遮拦,直接将太子殿下的东宫比拟圣人的后宫。
太子妃王氏一大早就被长孙承徽气得胸闷。这个草包样的女人,怎么就非要和她过不去?有个萧氏已经令人非常头痛,现在还有个聒噪得不得了的废物不停叫嚣,这日子怎么过得下去?
“承徽长孙氏,礼教疏乏。责抄《女训》三百篇,禁足三月。”太子妃王氏忍无可忍,直接挑了长孙承徽杀鸡儆猴。
“你敢!”长孙承徽豁然起身,一把将手边茶水扫翻在地,怒目直视太子妃王氏,蛮横之极。
“钱禄,将长孙氏拖下去家法处置。”李治抬步而入,正眼都懒得看,语气冷凝。
“表兄!”长孙承徽眼泪汪汪,不敢置信的冲到李治面前,抓了他袖袍就是一通痴缠。
太子殿下对女人主动亲近心存戒备,抬手将她一扔,人已在正屋外面。
“表兄,你怎可如此待我?”张孙承徽发疯般对着田福山拳打脚踢,发髻散乱,妆容晕染。
看着鬼一样的女人,李治冷冷出言。“关禁闭半年,拖下去。”
自李治进门,所有人噤若寒蝉,心里吓得慌。怎么太子殿下出去没几日,回来更冷了?难道昨夜萧氏招惹殿下不快?
一众女人不知太子殿下欲求不满,正没处发散火气。
“摆饭。”李治不耐烦。
太子妃王氏为难。“这,殿下,萧良娣还没到,是不是再等等?”
现下李治被长孙承徽气昏了头,叫摆饭。待会儿若是回想起没等他的心肝肝,那还不怪她怠慢侧室?
“萧氏身子重,产前请安就免了。无需等候。”边说边让丫环服侍净手,神情自若,规矩坏得理直气壮。
太子妃王氏心下揪紧,面上僵硬的应下。这是殿下明着驳了自己正室的尊贵?
苏氏眼皮一跳,萧氏处处占先,请安都能不到,殿下这是要帮着她蹬鼻子上脸?
其余人暗自怨恨,却越不过太子妃和徐良媛。这两位都默默忍下了,她们还能说什么。
“春节宫中有家宴,王氏准备一下。若要带什么人,自行决定。”李治跟太子妃王氏交代,手中筷子却是搁下。
“是。”太子妃王氏恭敬应答,看着他又是点到即止挑了些小菜,很是担忧。“殿下,还是多用些吧,办差时候可不能饿着。”
李治摆手,就着丫鬟递上来的温水漱了口。
“不用。午饭不回府,晚饭直接在汐缘殿用得惯了,不必劳神。太子妃还是乘着这几日好好看看府内账册,让钱禄给你说仔细些。”
太子妃王氏听他意思,以后府里早间所有人在正屋摆饭,其余时候他是不来的。这样也好,至少每日都能看到人不是?而且殿下谈及账本,这是将她病中时交出去的账本再次拿回来?
脸上便好看了些,亲自送了李治出门,才折返内室。
“良娣,殿下让您管理账册,您怎能就扔给奴婢了事。”雅舒急得绕着萧澜团团转。这上面的数额大得让她害怕,根本不敢接手。
“你是说,主子我培养你们这么些年,临到头了,还要我亲自上阵?”萧澜小腿一翘一翘的晃悠,捻了葡萄就往嘴里送。
赵妈妈看着萧良娣惨不忍睹的坐相,低头退了出去。而雅静她们早已习惯了,望了萧澜一眼后该干嘛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