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位嬷嬷万般没想到,慕成凰就在屋子里,而且竟然听了她们说了这么多,她们可是将王爷和皇上到前皇后全部都议论了一遍啊,这若是传出去,可就是死罪啊。
领头的一个稍微胖些的嬷嬷噗通一声跪下,对着慕成凰就磕头求饶起来,听着她的声音,想来就是刚才那位说话比较多,自以为消息更加灵通的那位了,另一个稍微瘦些的亦是跪在地上一直向慕成凰磕头。
两人只求让慕成凰不责备两人之前的多嘴,哪里还记得慕成凰追问的那句话。
慕成凰蹙眉,只能厉声斥了一句道:“你们若是将刚才说的长公主小产的事情说清楚,本公主可以既往不咎,当做没听到,可若是不说,便直接拿你们去向父皇治罪了。”
这胖嬷嬷浑身一颤,立刻结结巴巴地从头到尾一口气说了下来:“奴婢,奴婢也是今早晨才听说的,早晨天刚亮的时候,英国公府就派了人进来通传,说是长公主昨日坐马车的时候受到了惊吓,回府调养了一晚上,原本说都没事了,可早晨突然见了红,有小产的迹象,入宫请太医过去诊治。”
“坐马车收到了惊吓?”慕成凰表示疑问。
那个瘦些的嬷嬷立刻也道:“是啊,这个奴婢也听说了,昨日长公主受邀去林家和林家新进门的少夫人相聚,结果回来的路上却遇到了一个疯妇人,那疯妇人听说头发都拖到了地上,像一只没有开化的野猴子,不要命地就扑到了长公主的马车上,长公主整个人都从马车上摔下来了,那人也不见了踪影,现下英国公府的人都一直在找那冲撞了长公主马车的女人,怕是,怕是要那女人给长公主腹中的孩子赔命呢。”
“其实这赔不赔命是一回事,只是听说这长公主的情况十分棘手,宫中的御医都束手无策,只是可惜了,那妇科圣手董三娘子因为元家的事情,自断手右手,再也不出面提人诊脉,不然,长公主还有一线生机。”
慕成凰知道这嬷嬷说的董三娘子自断双手的事情,毕竟当初替熹妃把脉并且诊断定是男胎的人就是董三娘子,结果却闹出了这样大的一个乌龙,虽然慕元安没有明着怪罪董三娘子,可是董三娘子必定是在劫难逃。
故而董三娘子索性先发制人,自断双手,从而明志,虽然断手那天场面十分血腥凶残,可也算是保住了自己的一条性命,起初慕成凰还感慨这董三娘子也是个明白人,更是个有胆量的女人,可是轮到长公主出事了,却也是懊恼,这董三娘子怎么说断手就断手,说再也不诊脉就不诊脉了呢。
正是着急的时候,门口文枝却突然领着清河姑姑来了,文枝原本是去祭天舞场找慕成凰的,只是没找到慕成凰的人,而清河姑姑也说慕成凰早就回去了,不过将一张帕子落在了祭天舞场,清河姑姑突然又想到有些细节还要和慕成凰说的,索性带着慕成凰的帕子就一并前来了,谁知道一来,便是听说了这样的事情。
文枝脸色肃穆地走到慕成凰身后,静静地听着这两个嬷嬷你一言我一语,其实说到后来基本上都是重复的话语,慕成凰听烦了,只是挥手招呼她们下去,这二人还是一脸的惊恐,生怕慕成凰是要将她们碎尸万段似的,直到慕成凰只是吩咐朱雀将她们先带到后院去准备量体裁衣的事情,才是各自松了一口气。
因为有清河姑姑在,文枝只是小声地问了慕成凰一句:“公主担心长公主?”
“如何能不担心。”慕成凰摇头道,“都说是疯妇冲撞了马车,可大皇姐出行何其谨慎,而且又有英国公府和姐夫李肃陪同,又怀有身孕,必定是千分的小心,万分的注意,却还是能被一个疯妇弄成这样,想来那疯妇不疯,是刻意冲撞的,来者不善,也不知道之后还会使出什么阴招损招。”
慕成凰说完复又叹了口气,担心又有什么用,她现下都是自身难保,正是愁云涌上心头之际,一旁一直没有出声的清河姑姑突然说了一句:“其实,若是奴婢能下山的话,倒是可以帮上一忙。”
“清河姑姑懂医术?”文枝下意思地问了一句。
清河摇摇头,复又点了点头道:“其实也不算是懂得医术,只是常年在龙虎山,跟着天师总是学过一些皮毛,而女子,自然最关心的就是女子信期生产之类的医术,所以奴婢学的,也大多都是这些,早些年的时候,也曾经有过孕妇晕倒在山门前,将要小产,也是奴婢医治的,虽然奴婢不说是神医妙手,可是对于孕妇生产这方面,实不相瞒,的确是有些研究。”
慕成凰知道清河姑姑素来低调,她若是能主动请缨,自然是有十足的把握,可燃起来的希望却被清河姑姑下一句给浇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