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按照慕秦易和林观澜的意思,最好两人就在这院子里待着就好,且不说这外头的风言风语,而且这书画会也快结束了,这时候过去,除了白白受人非议,也没什么收获。
林观澜才是回了席上,便是见着慕成瑶做作地被一群贵女围着,都是劝说她的意思,慕成瑶眸中含着泪光,嘴上却是说着:“一定是我不够好,慕公子才会这样的。”
文茵郡主和惠然郡主坐在她的左右两边,两人劝得口舌都干了,可慕成瑶还是一副受尽了委屈的样子,人们总是会去相信他们原因相信的事情,慕成瑶这个八卦来得太劲爆,甚至都夺了这中间一副朱文篆刻作品拓本的风头。
林观澜坐在高台上,不耐烦地朝底下的人挥手:“都没人看了,还展什么展,收起来,免得沾了这怨妇的气,容易发霉。”
不过还是有那么一两个人在盯着看的,见着林观澜要收起来,便是要理论,谁料林观澜却是气冲冲地从高台上走了下来,便都不敢多说话,林观澜脚步稳健地走到慕成瑶的跟前,慕成瑶只觉得像是有一片乌云遮蔽了过来,抬头正是对上林观澜黑得吓人的脸。
慕成瑶心里头其实是有些发虚的,可现下这么多人都看着,更何况,这下站在她这边的人可是不少,不比在水榭里头,让他们四个人欺负她一个。
她站起身来,纵然还是比林观澜矮了一个头,却盛气凌人地道:“怎么了?你管不好自己的未婚妻,就要拿本宫出气吗?”
林观澜攥紧了拳头,慕成瑶不想嫁慕优那是他们俩自己的事情,可偏要将沈珂拖下水,强行给自己戴上这顶绿帽子,这便有些说不过去了,林观澜攥紧的拳头又慢慢地松开,亦是死死盯着慕成瑶的眼睛,嘴上吩咐管家道:“四公主的神智都已经不清醒了,为何还让四公主在这宴席上胡言乱语,还不带下去。”说罢,又是低声对着慕成瑶道,“我还以为你从水榭就直接回去了,你居然还有脸出现在宴席上。”
她自然是要出现在宴席上的,她不出现,怎么将这些丑事散播出去呢。
慕成瑶昂起头,仗着自己人多道:“没做亏心事,本宫为何要躲?”
“你当真没做亏心事吗?”忽而,一声女声自角门处传来,两个靓丽的身影相识的带过了一阵风地过来,慕成凰还是穿着来时的那件月牙白的长袍,沈珂亦是清淡装束,两人之前都因为被用了药洗过脸,虽然补了妆,却也只是淡淡的,和这满座的浓妆艳粉相比,倒像是注入这炎炎夏日的一股清亮。
尤其是这二人容貌都是极为出众的,虽然沈珂近日来因为操劳生意上的事情黑了些,可光是一个慕成凰就足以让一群男人驻足观赏。
她们身后还跟着文枝和宝鹃,两人一起押着一个宫女打扮的人,那被押着的人低着头,袖子已经被拧得有些变形,看得出来是来的路上经过了一路的挣扎的,却还是没逃过。
慕成瑶见着这宫女有些熟悉,谁料这宫女听到了慕成瑶的声音,下意识地一抬眼,哭着喊了一声:“公主,公主救我啊公主。”
“如意。”慕成瑶哗地一下冲了过来,指着慕成凰的鼻子骂道,“你有什么资格绑来本宫的人。”
“四皇姐忘了吗?”慕成凰面不改色,“之前太后可是命了我协助处理六宫的事情,这宫里头的宫女犯了错,不管是在宫里头犯的,还是在宫外头犯的,我都有这个责任处理。”
“好好好,”慕成瑶一连说了一串的“好”字,“那你告诉我,如意犯了什么错,若是说不出来,又或者,你没有证据,这个状,我就算是告到父皇那儿也要让你付出代价。”
“好,”慕成凰突然斩钉截铁地大声喊了一声,她等的不就是慕成瑶这句话吗,她让文枝上前,文枝从怀中掏出了一个黄色油纸包包裹的白色粉末状的东西,慕成凰瞟了一眼这一小包的粉末,又瞟了一眼慕成瑶游离不定的眼神,道,“这是从如意身上搜出来的,你敢说,这是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