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顿酒一直喝到后半夜,几个人玩也玩了疯也疯了,完事后又把船厂眼前急需处理的一些重要事情唠了一会儿。差不多快一点了,才踉踉跄跄各自散去。
高亢自然就留在“鸿福来”过夜,他也好久没和段筱裕在一块了,这一夜的缠绵悱恻郎情妾意是少不了的。
翌日,高亢并没有着急回县政府,而是一头钻进了船厂,手里的工作也要跟何斌崔志伟他们交接一下。以后和“四海融投”以及“中天证券”的工作对接尽量就由何斌崔志伟负责,这样他会轻松很多。
谭亚林和郭天启针对眼前形势一分析,认为高亢的作用已经开始显现出来。可以着手第二步的计划开始造势,逐步加大对船厂改制工作的宣传力度。
市长沈学谦哪里知道谭亚林在云阳镇这个地方给他埋了一个定时炸弹,虽然最近万峡区的贪腐案吸引了他的注意,但对云阳造船厂根本没当回事儿。
沈学谦毕竟不是庞文昊,他和谭亚林的不合与政治立场无关。全国人民都知道,党的书记就是来钳制政府一把手的。沈学谦比谭亚林大了差不多十岁,多少有些倚老卖老,在很多问题的处理上把握得就不是很得体。
谭亚林年纪比你小,但却是代表党在指导政府部门的工作,常委会上只有谭亚林拥有一票否决权。而且人家手握所有人事任免大权,虽然市长沈学谦例外,但其他人不一样呀。一旦察觉这其中微妙变化,谁敢还跟你走近,都只会急于跟你划清界线。
沈学谦老觉得自己是江州本地人对情况很熟悉,而且自认为有着丰富的工作经验。所以经常擅作主张的去做一些决定,很多时候拿文件给谭亚林批示其实只是需要谭亚林签个字而已。
刚开始谭亚林还能忍一忍,可你老这么干谭亚林还能惯着你?该点你的点了,该提醒的提醒了,再不收敛可就是你自己把脸凑上去挨打了。
在官场浸淫几十年的沈学谦当然也掂量得出这其中的份量,可这人有时候就是这么奇怪,很多事情非得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沈学谦身后并没有什么强硬的后台支持,客观的说他在工作上能力是比较突出的。不止政绩突出,对反腐的立场也很坚决,也曾一度以“敢管敢抓”著称。
按说沈学谦早就该退居二线去人大或政协任职,静待退休了。正是因为他能力突出,别人觉得棘手的事情他却迎刃而解,所以才决定让他多干一届。
也许是即将离开权力的核心层,有种英雄迟暮的苍凉心境。偏偏又遇到一个意气风发的少壮派书记,两个人在这种情况下的工作磨合势必会擦出火花。
沈学谦认为谭亚林不熟悉江州市的情况,应该多听取他的意见,对老同志特别是像自己这种快要离任的老干部要给予更多的尊重。谭亚林却觉得莫名其妙,心想这个沈市长怎么回事,混了几
(本章未完,请翻页)十年官场连基本的纲常都没整明白吗?给出意见可以,但先得和自己通气呀。哪里有事先不商量,公开场合随意表态这种章法?
况且谭亚林可是直接空降的党委书记,才五十出头正值壮年。说句不好听的话,这种官员背后都有山头派系背景,对你地方政府这些不开窍的官员直接碾压又怎样?暗示了沈学谦几次后竟没反应,沈依然我行我素不为所动。这还了得,你沈学谦这是在给我下马威呀!于是,在随后的一些公开场合上,谭亚林驳了沈学谦几次面子。
这让沈学谦的心态起了很大的变化,自己主动去挑起一些担子和责任,你谭亚林不但不懂得感恩,反而还跟我打起了官腔。这让他觉得特别丢脸,两人也因此产生了间隙。
事实上对这件事情的处理,沈学谦是存在比较严重的问题的。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个时候的沈学谦就是转不过这个弯来。离退休的时间越近,心理更加脆弱和敏感,过于在意别人对他的态度。平白滋生出许多的猜忌和怨愤。得了,你谭亚林不嫌我事儿管多了吗?干脆一撂挑子,老子今天开始啥事不干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