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事起来再说,就算皇兄真的犯了什么罪,朕也定会想办法让罪责减轻的。”是减轻,不是免罪噢。
“本王还是跪着说吧。”南宫子陌面露难色,目中露出焦急,却是依旧跪地不起。
要真被狗皇帝馋起来了,那就不好说了。
“那皇兄说吧。”嘿小样,朕让你起你还不起,你这是抗旨不遵知道不!
南宫子赫见怎么拽都没用,干脆也不拽了,小袖一甩,双手背后。
“启禀皇上,本王有罪,弄丢了皇上的嫔妃。”
“什……什么?”南宫子赫瞪大眼睛,一头雾水地看着眼前半跪着的南宫子陌,只见南宫子陌那眼神中,隐隐还带着焦急的哀伤。
话说,什么后宫嫔妃?他的后宫有丢人吗?他怎么不知道。
“启禀皇上,太史馆常大人求见——!”门外一名太监恭着身子,掐着嗓子说道。
“告诉常老大人,现在朕与北平王有要事相商,不见。”
“等等!”制止住正要出去禀报的小太监,南宫子陌语重心长地说道:“启禀皇上,这常大人,是本王请过来的。”
“噢?”南宫子赫不禁心生疑惑,这南宫子陌竟然把太史馆的常大人请过来,这是要干什么?
对口供?
太史馆,是南宫国皇宫内一个特殊的部门,不涉党争,不参政事,是一个专门记录皇上、太后、皇后以及宫中大大小小宫殿的事情和言论的部门。
为了能让自己在未来史书上被后人称颂,许多后宫嫔妃不惜花重金贿赂史官,以求自己能在今后的史书上留下一笔。
而这常大人,便是太史馆内出了名的一毛不拔的铁公鸡,同时也是公认的刚正不阿的史官。虽然这常德常大人年迈已高,且只是个小小的史官,但他曾受过先帝厚爱,并被先帝赐有免死金牌一块,所以就算是当今皇帝,也不得不对其尊重有加。
“那就把常老大人传进来吧。”南宫子赫心中有些慌,但转念一想,这七老八十的老不死,估计也不会掀起什么风浪,便直接召太监去传进来。
“诺。”
不多久,一名白胡子老头,身着一身史官绿衣,颤颤巍巍地走了进来。
“老臣常德,拜见皇上!”
“快给常老大人赐座。”见常德颤颤巍巍的身体就要跪下,南宫子赫一个激灵,立马上前扶住,还亲自把刚才南宫子陌做的凳子挪过来,让常德坐下。
艾玛,你都快八十了还跪朕,传出去,朕可是要被天下人唾骂的。
“多谢皇上赐座。”常德布满皱纹的老脸上扯出一抹会心的笑意。
“说吧皇兄,请长老大人前来,是所为何事?”
“启禀皇上,皇上可记得,那日皇上下旨赐予本王的那名王妃?”
说到那个惨死谜灵之森的挑粪王妃,他南宫子赫当然记得。可即便记得,也不能表现得那么明显啊。
南宫子赫故作深沉,特意想了好一会儿,这才慢慢吞吞地说道:“朕……好像有点印象,她家好像是个……产农作物肥料的?这跟朕的后宫嫔妃有何干系?”恩,就是个挑大粪世家,早就暴尸荒野的可怜挑粪东域公主。
“是的皇上,那皇上可还记得自己说过的话?”南宫子陌清了清嗓子,整理好思绪。
呵呵有什么干系?这干系可大着呢。皇上,你就乖乖跳进本王给你画好的圈套里吧。
“常老大人,皇上的日常笔录可有带上?”
“我看看……带了带了。”
“那好,还请常老大人翻到这一页……”南宫子陌细细说道。
“这里这里……我看看……”常德捻了捻手指,开始翻阅起来。
南宫子赫在在一旁听得云里雾里,却是觉得越来越不对劲,什么翻到当日挑粪王妃进谜灵之森的记录处?又什么翻出当日他说过的话下过的口谕?
“这里,呵呵,找到了。”常德呵呵两声,将书举得老远,这才看清上面的字,“当日,皇上下了一道口谕,说是只要挑粪王妃能从谜灵之森逃出,便封为后宫嫔妃,对,就是这样。”
“朕有说过这样的话?”南宫子赫越听越不对劲,一把抢过常德手中的日常笔录,仔细查看。
这不看还好,一看思绪便立刻通了。
那日,他为表挑粪王妃必死无疑,当着朝堂上所有大臣的面说:要是那梁氏能从谜灵之森逃出生天,朕就娶了她!
可是……为什么现在要提这种事情?
莫非那挑粪王妃还活着?
不可能!
“皇上亲口下的口谕不记得了?”南宫子陌挑眉。
“记得,怎会不记得!”南宫子赫越听越慌,为了掩盖心中的那份恐慌,连忙端起桌上的上好龙井,喝了一口。
“那好。”南宫子陌勾唇一笑,心底的一块大石终是落下。
既然南宫子赫承认了,那千婳的命,就有的救了。
“启禀皇上,那挑粪王妃,也就是皇上的后宫嫔妃,正是当日赢得试灵大赛复赛资格的千婳!”
“噗噗噗噗噗!”一股子茶水还卡在喉咙,听到南宫子陌这句话,喉咙间的茶水连着口中还未吐出的茶叶一并喷了出来,弄了常德老大人一脸。
“咳咳……”常德有些不满地抹了抹脸,但喷的人毕竟是皇上,他也不好说什么,只能先忍下,回头写史书的时候多添几笔愤慨之词了。
“皇上没事吧?可否要传太医?”南宫子陌故作关心,心里却是像看戏似地,等着南宫子赫后面的反应。
“皇兄,这种话可不能乱说,要有真凭实据的。”
“有的。”南宫子陌心中冷哼,开始将千婳从谜灵之森之后的事情半真半假地说出来,期间还是不是呈上证据,还把千婳的本名都翻出来了。
直到听到最后,南宫子赫就算不想承认,也不得不承认了。
原来那梁氏,本名叫梁千婳,那个千婳,就是梁千婳去掉姓氏的名字。
妈的!
原来这东域公主没死,竟然在北平王府呆了那么久,后来又在皇宫里溜达了那么长时间,他身为一国之君,竟然一点都没察觉到!
不行,看来一切棋局得重新打乱再来
这个千婳……现在还不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