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弥漫着无se但是浓郁的气味,墙上孤独的人影随着火苗的腾腾燃烧而晃动不已,龙成独自瘫坐在地上,手中无力地握着火把,神情恍惚,静坐发呆。
不会的!程咬金带自己如同弟弟,时时关心照顾,事事听取自己的意见……他不像作恶之人,不会是他的。龙成低头看着手中六尺虎牙钢刀。这把刀;曾经拿着它在肖雨父母的坟前面发过毒誓,绝不放过任何作案之人!不管是谁!
“滴答……”一滴水珠掉落在地上,龙成眨眨眼,将火把插在地上。水珠?这洞内干燥之极,为何会有水珠?正想时,忽听得一阵风声呼啸而过。
“谁?”龙成大声喊道,却无人应声,当下jing觉起来,紧握刀柄,站起身子大声道:“徐飞,是你么?”黑暗之中传来yin冷的笑声;“龙成,你好让我失望!”“你到底是谁?”龙成大惊道。
这声音好生熟悉,谁?程咬金!
一条身影从黑暗中缓缓走出,一袭黑衣黑袍,黑布蒙面,只露出两只深邃的眼睛,看那眼神空洞,竟发出幽幽的光来,直盯着龙成背脊发凉。“龙成,你为何不停俺的话,为何私自复仇?”黑衣人嘶哑道。“程咬金,为什么!”想起肖雨父母惨死火中,龙成怒不可遏,双眼布满血丝,大吼一声,挥刀砍来。这一招及其迅猛,眨眼之间,一砍至黑衣人面前,却见他忽地一闪身,轻巧躲过。“好快。”龙成暗忖道。不等换气,回头挥刀再砍,却被黑衣人一一躲过,两人一个猛如困兽,一个却似落叶,看似紧紧相逼,却不能挨近分毫,斗了十余回合,却见黑衣人突然出招,并指为掌,疾向龙成劈去,但听得嗤的一声,铁掌正好迎上刀身,龙成虎口一震,心中惊奇;“这掌法好生yin毒,不但快不见影,且强硬如铁。”
龙成咬牙站定,使出一招“风送轻舟”,这一招乃是龙成毕生所学之jing华,主要讲究步伐稳健,刀法似风,来去无影,十招之后,必取人xing命。当下龙成屈膝侧步,左手亮掌,右手握刀疾驰而去,恰似羽扇轻摇,遂即越挥越快,密不透风,黑衣人心头一颤,两脚站定,犹如两条木桩,一手立掌横栏,正好拦住挥来的钢刀上,一手藏于腰间忽然握拳击出,重重击打在龙成胸口上。龙成吃痛后退,横刀怒视黑衣人,暗忖道:“这厮是谁?竟能一招破开我那‘风送轻舟’!”却见他单脚弓步,左脚微微落步,握刀向前一扎,见对方侧身躲过后,又紧紧向前挪步,手中钢刀势如莲花,铺天盖地而来。
黑衣人挥掌格挡,见刀法越加紧密,只得连连后退,龙成得势,腾空跃起,使出十分气力,如泰山压顶一般狠狠劈下,黑衣人大惊,双手疾挥,使一招“八卦御刀”勉强将刀法化开,龙成却不停步,转身飞踢一脚,将他踢飞在地。见一招中敌,龙成心中暗喜,双手合刀猛然劈下,黑衣人眉目紧蹙,目光寒冷,幽邃的眼神再次出现,直燎的龙成毛骨悚然,黑衣人拍地而起,又使出一招“披星戴月”,双手恰似风轮,逼开龙成钢刀,紧扎马步,合拳推出,龙成不敢怠慢,飞身避开,御刀站定。
两人气喘吁吁,豆大的汗珠滑脸落下,龙成抬眼一看,却见周围清楚许多,黑衣人面罩下的双眼也不再发出绿光,龙成道:“你不是程咬金,你到底是谁?”却见那人仰头大笑,伸手解下胸前黑带,脱下黑袍,背后背着的钢斧在火光中闪闪发亮。“龙成,你好生大胆,竟敢与俺争斗,罢了,也教你尝尝‘三板斧’的厉害。”
“若你真是刺史,为何要取我xing命?”黑衣人怪笑一声,双眼又闪出幽幽绿光,神se更加诡异,只见他取出板斧,怪笑道:“龙成,你为何千方百计地阻扰俺,罢了,吃我一斧!”说罢,黑衣人挥斧疾步挥来,龙成架刀格挡,却见他腾地高高跃起,双手紧握斧尾,那斧头却如蝎尾般向下扎来。龙成勉强挡住,双腿一沉,忽觉胸口一闷,竟吐出血来。黑衣人架斧一推,斧尾铁刺直直逼向龙成面门。
就在这千军一发之际,忽听得一阵风声“忽忽”而来,但见一条亮影,只听得“铮”的一声响,铁斧钢刀双双弹开,龙成一怔,却见身旁早已站定一人,手持利剑,一袭白衣白袍,面带白罩,双眼炯炯有神,紧紧盯着黑衣男子。
却说徐飞、尚武面面相觑,见对面小喽啰呐喊着排好阵型,八尺黑汉子提刀立在阵前,大声笑道:“无知鼠辈,竟来送死!”尚武大怒,横刀站定,吼道:“你们也就是人多势众,可敢与爷爷单独对决!”黑汉子大笑道:“困兽之斗,有种,老爷陪你玩玩!”说完身后匪兵皆大笑不止,起哄吼道:“杀了他!杀了他!”
尚武大怒,提刀来站,黑汉子见他疾步行走,朴刀由下向上撩起,身形似虎,步伐稳健,当即大笑点头,赞赏道:“好刀法!”却见他横刀一挡,划开尚武朴刀,又收刀将其至于腋下,屈伸而出,尚武侧身yu躲,却是晚了,胸前衣襟早已划破,尚武大惊,不等双脚沾地,持刀向下一推,好歹逼开黑汉子。
尚武见他不再出手,怒道:“为何不出手了?”黑汉子笑道:“你不是老爷我对手,叫你那兄弟一起来吧。”尚武大怒,举刀又要砍杀,徐飞眼疾手快,上前一把止住,尚武不解,问道:“徐飞兄弟为何如此?”
徐飞也不答话,直直盯着黑汉子,问道:“你们把我龙大哥藏哪里了?”黑汉子笑道:“那个使刀衙役么,你们还在寻他?”徐飞道:“他是我兄长,我等为何不寻?”黑汉子笑道:“他已不再是你兄长,除非你们也跪拜‘血蜀’门下!”尚武大惊道:“什么‘血蜀’?龙成到底在哪!”黑汉子道:“你们还没发现么?龙成引散你们,独自留与山洞之中,皆是因为故意引你们至此受死!”话音未落,却听得身后一声巨响,一队人马突然从密林之中跳了出来,当先一人,手持一柄七尺板斧,紫荆袍子,足系官靴,爽声大笑道:“爷爷程咬金在此,还不受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