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安平王亲自赐婚却是不争的事实。
况且王氏为嫡妻,自家小姐却只是良妾。即使生了个哥儿,依照当初老爷对王氏的宠爱说不也会将哥儿抱给王氏养着。
只是,自家小姐最听不得这些,说出来恐怕要被她迁怒。
刘嬷嬷垂着眼帘,选择了沉默。
这时候有些疯魔的周氏却没有理会自家奶嬷嬷在想些什么,她有些失神,直到嬷嬷又说了什么。才猛的回神,似乎想到了什么突然紧紧攥着刘嬷嬷的胳膊怒道:
“嬷嬷!必定是荣寿堂那个老虔婆作妖!不然……不然老爷怎会突然这般对我!”
“哎哟!”刘嬷嬷心下也有这样的猜想,只是听自家小姐这么清楚明白的说出来赶快呸呸呸了两声,想打住她这话。“小姐这话可不能乱说的!小心……”
周姨娘咬着牙深呼吸努力想平复自己满腔恨意,陈婆已经死了,那刘管事也死了。
当初知道那件事的只剩下自己过继出去的同胞兄长,和她自己。
可是想到当初她要对那个贱种下手时,把自己的阿苓扣在荣寿堂中又言语模糊似用当初那件事儿来威胁自己的老夫人只觉得心中恨意难平。
定然是她!
那个老不死的一直偏心那母女俩!
定然是她见不得自己的好才去告诉老爷,害自己被老爷禁足。亏自己往日敬她是老爷的母亲才给她几分颜面,周姨娘修的微尖的指甲深深抠进了刘嬷嬷手臂上。
疼的刘嬷嬷有些颤抖,却不敢多言。
想起膈应了自己多年的王氏,只听周姨娘恨声道:
“嬷嬷我悔啊!当初哥哥不肯听我的,不然哪有那王氏翻身之日?!我恨呐!嬷嬷我恨呐!”
刘嬷嬷不敢搭这话,又心疼自家小姐。想着当初好歹有大爷为小姐谋划,如今大爷已经去了外头做官。周家也是继母当家,便垂着头凑周姨娘耳边说道:
“小姐要不给大爷去封信?!大爷与老爷交钱甚好,想来也会替小姐……”
周姨娘听她这话也想到自家远在京都的同胞哥哥,周家无人给自己撑腰。可是自家哥哥乃是过继给宗家嫡支的,等老国公爷百年之后胞兄袭爵谁还敢欺辱了自己去?
当即回身到书案前捏起毛笔开始给她哥哥写信,她本当初在家中与自己哥哥感情并不是很好。
只是毕竟是同胞兄妹即使再胡闹,她哥哥也会帮她的。就像……当初设计让老爷抬她进门。
本不想让她哥看了笑话,可又怕他不管自己索性愈加往惨里写。
“王氏……”
想到害的自己落到这般田地的那王氏贱婢,更是胸口一窒,火气上涌恨得咬牙切齿。
许是之前闹腾的厉害,信才写完她突然觉得自己下腹传来阵阵抽疼。
她把信封好交到刘嬷嬷手中,认真嘱咐道。
“嬷嬷你且想个法子替我送出去!千万莫要……”
虽然话未说完可刘嬷嬷自然知晓她的意思,当即面色沉静的答道:
“老奴晓得。”
盯着刘嬷嬷当着她面儿把书信藏好,才恭谨的行礼之后低着头走了出去。
周姨娘这才觉得心头一松,等这信送到她哥哥手中。由他出身那王氏贱人休想翻身!
还有荣寿堂那老太婆,看了计划等再加快些才是……
她站起身唤外头的丫鬟进来,回过神来才觉得自己小腹疼的厉害。她扶着肚子□□了一声令丫鬟去请大夫,才缓缓回头看到自个儿刚才坐着的垫儿上有几滴血迹当即整个人都是一惊……
萱姿院中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姜婵自然知晓。只是现在她那位母亲已经出来了,也用不着自己管家索性每天陪祖母说说话儿,同姜淑习琴或者躲在屋中看会儿书懒得理会那些闲事。
晚间的时候卧在自己院中的小阁楼上照着棋谱解棋局玩儿,却见锦絮拿着封书信走了上来跪在自己身边。
“姑娘,这是从萱姿院中劫到的信儿冯绍使人换了出来。”
姜婵把手中的棋谱放下,接过锦絮递来的信。她慢条斯理的拆开仔细看了一遍登时噗嗤一声笑的眉眼弯弯。
“没事,把信换回去。”
看完之后,她将信递给跪坐在自己身边的锦絮。继续拿起了桌上的棋谱,执黑子往棋局中一按,胜局已定!
姜婵笑意盎然的盯着这盘棋局,将手中握着的下一枚棋子随意扔在盒中浅笑盈盈:
“下一步就得指望他们别让我失望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