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就连是死前身体所受到撞击的痛感,也都随着她后来数次在死亡之间游走,一点点变得没有那么清晰。
只记得有那么一件事,只记得那一片血色的世界。每每想起来,她都觉得不安。会下意识觉得,她现在其实已经死了,只是幸运地成为了这个时空里的看客。
这种时候,唯有周围鲜活的人群,才能让她安心。
大街上的东西,琳琅满目。时玉一边走着,偶尔买买东西,和那些商贩们聊上一两句。有时候听到感兴趣的事情,便在驻足停留,一边挑选着摊位上的东西,一边听周围人谈天。
东家要拆围墙建房子,结果围墙一拆,发现里面藏着一坛子黄金;西家儿子不孝顺,要把自己的亲娘赶出来要饭,结果被周围的左邻右舍给揍了一顿;南家有个儿子模样俊又有才,如今却愁娶媳妇……
林林总总的消息,听下来也是有滋有味。人不可能事事顺心,但也不可能永远事事不顺心,就如涨潮,有涨有落,这才是人生百态。
听完了一段儿的八卦,时玉把摊位上的东西付了钱,正要离开,却听到旁边有人突然说起另外一件事来,说起来,这件事还可她有那么一点关系。
“……孩儿巷里,不是有个外来户。他家的女革女孩儿现在已经在治病了,不过到现在都还没有什么起色。那孩儿还是瘦瘦小小的,站都站不起来,真是可怜。”一妇人道。
“可不是,那个孩子也乖巧懂事,不哭也不闹。上次我去看她,就朝着你笑,让人心疼。只可惜,摊上了那样的父母。”另外一妇人道。
时玉要离开的心思打消了。
她有些疑惑,那个女孩儿按照她之前的推断,应该好转了才对。那珍药药性温和,心疾虽然严重,但有珍药在其体内慢慢温养她的身体,虽然不至于立即让她百病全消,可也应有所好转才是。
难道是自己弄错了?她并不是心疾?又或者不仅仅是心疾?
眉头皱了起来,时玉想着自己还是现在去那边看看吧。
正想着,耳边又传来了妇人们的唾骂声,“那家人也不是什么东西。听说那家人在临水城有三间宅子和两间铺子,这孩子病了,需要钱买药,他们夫妻舍不得卖房卖铺子,跑到这里来装穷哭弱。
若不是有人从临水城那边过来,把这事给说了出来,那家人指不定要怎么敛财。一个个都是黑心肝的东西,利用自己女儿的性命敛起来的银子,他们也不嫌烫手。”
“还说呢,这些日子那家人少说也有收了几百万两的银子。现在躲在家里也不出来,周围成天有人在那里骂,他们连个屁动静都没有。若不是官府怕那边闹出命案来,派人过去守着,那家人只怕早就被揪了出来。”另外一个人愤愤道。
她们这些人当初都是伸出过援手的,那家夫妻两个说孩子怎么怎么惨,她们还以为这家人是走投无路,迫不得已才来求捐。她们心生怜悯,不管多少,都捐了一些进去,就盼着孩子能好起来。
可现在却被人告知那人在老家有宅子有铺子,宅子铺子舍不得卖,女儿治病跑来问其他人要钱,这件事让那些捐了银子的人们,顿时心里像是吃了屎一样恶心。
“最最可气的是,有人问他们夫妻为什么不卖掉一间宅子出来给孩子治病,他们却说宅子不能卖,那是留给儿子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