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官!”
暮阳挑眉看向说话者,清原眼冒星火,直勾勾地瞪着对门,府衙大人迈出轿子,柳二爷谄笑弯腰扶他进入凌月楼。
“呸!摆明了狼狈为奸!柳二爷狼子野心,路人皆知。柳老与柳姑娘尸骨未寒,他就眼巴巴地夺人家财,还恬不知耻地设宴庆祝。哼!那些人也敢吃他的东西?也不怕吃出个好歹来!”清原喋喋不休地咒骂,坐一旁饮茶的庄槿冷冷横了她一眼。
暮阳摇头笑笑,这丫头性子刚烈耿直,离开官场倒也好。低头继续看手中账册,一手算盘拨得飞快。这几日凌月楼闹得很,月扇坊又冷清了。
“这话啊你得上对门说去!”木一悻悻开口,“要说就堂堂正正地说给府衙大人听,你在这逞什么威风啊?”
暮阳斜了木一一眼,余光里,清原已有些不快。
木一闭嘴前还是忍不住嘟囔了句:“都被革职了还以为自己很厉害。”
“谁说我被革职了!”清原气得直跳脚,指着木一直嚷,“这谣言谁传的?说出来我保证打不死他!”
木一瞄了暮阳一眼,见不反对便说:“坊间都这么传,难道不是吗?”
一句话,吸引来不少目光落在清原身上。清原一时无语,敢情她堂堂金都唯一前任女捕快就这么被误会了?
一个跃身,清原跃上高台,趁扇字辈姑娘们中场休息在上边耍了一套拳法。娇俏玲珑的身段配上这套行云流水般的拳法,引来底下为数不多的公子们拍手叫好。
咚!
清原收势站定,以手为槌擂了记鼓:“是谁说我被革职了!我那是离职!离职!是我不干了,而不是府衙不要我!”
底下人维持着拍手的姿势,却一脸震惊。
暮阳悄悄给木九使了个眼色,吩咐道:“去请邢晏过来,就说清原闯祸了。”
木九轻轻“啊”了声,见坊主垂着头拨算盘,不敢细问也不敢耽搁,直接绕到众人身后,跑去找邢晏。
果不其然,舞台上的清原开始声情并茂地讲述她离职那天发生在府衙里的事。
邢晏赶到时,正巧清原讲完了,底下公子们无一不对着她比出大拇指,木字辈姑娘们也直夸她有胆色,对她刮目相看。就连木一也收回偏见,与她勾肩搭背,瞬间引为知己。
邢晏铁青着脸,二话不说上前揪住她后衣领往外走。清原被他扯得哇哇大叫。
“闭嘴!”邢晏回头狠狠瞪了一记,唬得清原当即不敢说话。经过暮阳时,他点了记头,以示感谢。
经此一事,南大厅的人都一愣一愣的。
暮阳收好账本,准备回暮离居。好些天没看,就算没什么问题她也不放心。
走前,她对木九说:“告诉木一,她接下来三个月的月钱全扣,再有下次,直接给本坊主走人!”
木九吓得面如土色,对着离去的绛紫色背影连连点头。
当事人木一却还沉浸在金都城唯一前任女捕快的壮举里难以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