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你们无关!让我出去!”此时的暮阳已然失去理智,她只想亲眼去证实,旁人说的她一句都不信。
要知道,半个月前她还在柳府与柳老笑谈。就连昨日月扇坊重新开张,柳家送的贺礼也尚未拆封。还有这五年来他们相处的点点滴滴都清清楚楚地映在她脑海里。坊间都传若非柳老扶持,她哪能一路顺畅地在金都落地生根?
有些事,旁人不知道,柳老不知道,她却清楚。
她吃了多少苦才回的金都城?
她受了多少罪才这般地活着?
这恩,这怨,夹杂着多少爱恨?
这柳府,这人,怎可说没就没?
看到她苍白的脸上两眼通红,千行沉默着收回折扇,对她放行。
暮阳却眉心一皱,恍惚听到木一等人惊呼,下一刻她已倒进千行怀里,失去知觉。
“速去准备归芪汤。”千行抱起昏迷的暮阳,吩咐初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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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到好几天的月信黑着脸来了。
暮阳陷入昏迷,小腹绞痛如群魔乱舞,缠绵不绝。冷汗阵阵,湿透了衣衫。
仿佛再一次来到了大雪纷飞白茫茫的世界里,她覆盖在皑皑白雪之下,刺骨的冰冷倾覆她所有神识。
月扇坊众人慌了神。坊主不醒,备好了归芪汤也无用武之地。这情形与五年前月扇坊初开张那次何等相似?
当年静水神医的话犹如在耳——再来一次,性命攸关。
于是祈祷的祈祷,哭泣的哭泣,连一向沉着冷静的初黎也不知所措。
“她明明就醒着。”庄槿与千行一道站在门外,瞧着众人慌乱的模样,千行倒是没说话,反而是冷冰冰的庄槿开了口。
众人诧异,满怀期待地盯着初黎将信将疑地伸指朝坊主颈间探去。
果如庄槿所言,坊主早已苏醒!
只是苏醒后的暮阳不愿睁眼,不论众人如何相劝,她始终紧咬牙关闭着眼,双手死死地揪着被子,即便磨出血来也不肯开口。
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时候来!只能说这是上天给她的一个警醒。
要她时刻谨记——这痛苦磨难,到底是谁人给予?
木九哭得直抽噎。
木一咬咬牙,顾不得南大厅的事务,顶着压力跑去千草堂求助,结果只得了一句“她若一心求死,神仙也救不了她”,灰头土脸地回来。
“我去请!”初黎想,她就是绑也要将千堂主绑来。
“没用的。堂主说了,除非坊主自己愿意吃药,否则谁去请都没用。”连慈悲心肠的静水神医都这么说了,现在还有谁能救她们的坊主?
木九突然想起千公子赠药一事,与初黎对视一眼,得到初黎肯定后,擦干眼泪前去相求。
同样的,千行也说:“能救你们坊主的只有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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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木字辈姑娘轮流守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