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这是发生了什么!”白季柯脱口而出,望着阿蓉的模样第一反应是躲闪了一下,然后心中升起的是浓浓的不可思议和惊愕,怒火在低头看见年江的惨样时猛然升起。
“……如此大恩。”钱宪面上带着复杂的神色,看看了年江一眼。
白季柯清楚感觉到,有什么改变了。
无论年江是为了什么保护他们不受灾难,现在,他们安然无恙的被年江叫醒了。
“事不宜迟,快走!先寻个地方看看他的伤势。”杨徹提醒道,几人凝重的点点头,看了阿蓉一眼后就用上全力向前冲去。
当看见阿蓉轻而易举的跟上来后,几人不约而同的呼出一口气,然后心里对傀儡师的叹服也愈发的增长起来。
等奔出一大截距离,几人四处查探没发现任何异常才将年江放了下来,围上去给他检查伤势。
“……身上有些细小的伤口,应是内劲外放擦身而至。”杨徹说道,看着他满身的血色肯定道,“失血过多,小江好像自天漾出来以后精神和面色一直都不好,现在想来应是失血过多所致。”
“血可不好养啊……”白季柯叹了口气,招呼几人撕几块内衣的布下来给他包扎一下,“果然还是快去泉道城把,就怕他一路上失血过多,或者伤口沾到什么东西。我们也不是医者。”
“说的是。对了,二儿,刚才小江有没有和你说过些什么?除了快走以外?”杨徹问。
“没有。”白季柯摇头,“我们莫名昏厥应该不是小江下的手,我记得他的迷药已经没了。”
“……”杨徹叹了口气,看了眼一直在旁边沉默不语的钱宪,叫道,“钱兄,你昨晚有没有发现一些别的什么?”
钱宪被他一喊愣了一下,然后回神道:“刚刚我醒来的时候感觉很不舒服,但是看你们的样子好像没有影响……等我想想,我好像知道什么可是我想不起来……”
“没关系,路上慢慢想。”看他一脸的焦躁,杨徹出声安抚道,“我们继续走吧。钱兄,你知不知道泉道城往哪里去?我只大概知道泉道城在断崖以及临江对面,只是我们现在很难过去,你知不知道别的什么路?”
“……我试试吧。”钱宪有些不确定的道。
“好。”
几人说完,钱宪接过年江背了起来,然后有些试探的寻了个方向找出去。
阿蓉紧紧跟在后面,渐渐地找不出她像人的感觉了,这让几人心情无比复杂,毕竟一个绝色美人一直跟着自己哪怕自己清楚的知道她是假人心里也会有些正常男人该有的想法,现在一副……的模样是硬生生的把这个想法击碎了,随着阿蓉身上掉下的碎片一起随风散去。
年江只觉得自己好像坠入了沙地里,沙子不断往下沉将他埋住,给他的却是厚实和温暖的感觉,身体上仿佛挂着千斤重量一般,完全不想动,就连意识也昏昏沉沉的。
可是他又无比清楚的知道这是自己失血过多导致体内毒血骚动的下场。
毒血本已被毒药所改造,他的五脏六腑内早已渗透进了毒液,血液的再造功能几乎完全失效,曾经毒医还在时会给他提供能够补血的珍稀草药以及一系列疗程,但其中所用的一系列药品都珍贵无比,就算他清楚的知道该怎么做,然而凭他根本就收集不到,这都是毒医大半辈子的心血。
年江现在就是,理论知识非常牢固,可是动手能力基本为负。笑话,毒医养他是为了搞半毒人,不是为了真收徒。他的本事大多是都是靠自己观察毒医看书得来,有时毒医开心了也会跟他讲讲什么,其余就是在试药中度过。
这是何等的悲哀,却只有他一人能够知道。
尽管如此,他还是努力的醒来了。
眼皮上似乎被人抹了糊,黏黏粘粘一直睁不开,偶尔睁开一小条缝外面也是白花花的一片模糊;耳边嗡嗡嗡的,他只能苦笑自己的运起实在不好。
等到他终于找回了自己,耳边清静下来后,就感觉自己似乎是趴在什么上,也陆陆续续的听见有人在说话。
“……我知道一条毕竟好走的路,虽然依旧要渡江。江两岸的人在一处比较平坦的地方钉了绳子,咱们就从绳子上过,轻功好的直接踩过去,不好的就爬过去。”钱宪严肃的说,眉头皱成深深的川字,“我轻功在江湖上至少也能排行第三,年兄就由我带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