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场爆炸的时候,霍嘉益正在优哉游哉地吃小助理带过来冰激凌。
抹茶味的,下面还藏了一点巧克力。倒霉孩子前段时间检查身体,竟然有一点高血糖,被母上大人压着忌了好长一段时间的嘴,今天终于哄着好拿捏的小助理给他买了一杯,千叮咛万嘱咐地让他不要忘了加高糖高热量的巧克力。
黑衣保安略带嫌弃地看着霍嘉益少爷模样十足的、小心翼翼的、带着下一刻仿佛就要飞升天堂的幸福感把冰淇淋送入口中,心想,这货怎么一点点都不像大少爷。
黑衣保安只顾盯着霍家二少爷在心里默默嫌弃了,在被高糖冰淇淋的诱人香气掩盖下,他忽略了一丝异样的气息。
这一场拍的是爆破戏,骆冰棋就站在在片场的安全距离之外。这里的工作人员他已经都认识了——特别是正在准备爆破的工作人员,连打扫淋浴室的保洁阿姨他都亲切地和她说过几句话。
就在场记喊‘’的时候,他发现了一丝异样,那个临时搭建起来的‘土坯碉堡’外,恍过了一道黑影,他眨了眨眼睛,用尽全力分辨,那黑影身上穿的好像是一件长袍,宽大的袖袍在风中一展,隐没在了墙体里。
他感到奇怪,这几天好像没有在剧组里见谁穿过这样的衣服。
骆冰棋带着狐疑继续坐在远处围观,终于在爆破组放出第一声响时,明白了到底是哪里不对劲——刚才‘黑影’站的地方,只是碉堡外的一堵墙,根本没有门窗,他清楚的记得这一场戏,只有司景焕的戏份,并没有哪个演员穿墙而入的桥段。
他警惕地站了起来,长期在战火中熏陶出的耳朵对火力爆发点有清晰准确的记忆力,昨天他已经跟过组,知道爆破组的火力点数。
为了保证安全,也为了拍戏效果,这些火力点都是事先安排好的,容不得半点差错,可现在灌入他耳膜的响声,已经不是昨天的频率,明显是混乱无章法的,而且火力比之前更强盛,这对于体内毫无保护措施的远古地球人来说,无疑是致命的。
炸药卷起的蘑菇云腾在空中,一朵一朵鳞次绽开,掀起的漫天尘浪、热浪混在空气中像被太阳驱使的海水卷起的海浪步步逼近,这样的场景竟然让骆冰棋感到一种诡异的亲切感。
“快离开,火药失控了!”
恍过神来的人都被暴虐的热气熏得直后退,呜呜乱叫的声音随处可闻,场面可以用鸡飞狗跳来形容。
巨响如针锥刺入耳膜的时候,霍嘉益被吓得把还未送入口中的一勺冰淇淋险险抖在了裤裆尴尬处,他扶住折叠椅上的简易扶手,颤着声音叫了一声:“大黑”
站在他身边的黑衣保安虽然对这个废柴少爷这么叫自己感到不满,但还是以闪电般的速度,母鸡抱窝一样把霍嘉益连椅子带人移到了安全地带,只说了一句“少爷,你安静呆着”,就以流星划过天际的速度跑走了。
霍玄在听到时界的报告后,又不可置信地问了一句:“片场爆炸了?”
时界紧张地点了点头,又听见霍玄急不可耐地问:“人呢?”
时界知道他问的是骆冰棋,吭哧了一会说:“魏灵说人送医院了,他第一时间赶到了现场把人救了出来,人应该不会有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