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个人是被我杀了,割了头,流光了身上的血……”秦澜漫不经心的说着,指腹轻轻摩挲着宁鑫的喉结,她凑到耳边,除了宁鑫没人听得见她说的话,“现在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秦澜的丈夫,如果你敢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我不但会送你下地狱,还会让那个勾走你魂的小情人生不如死。”
“你!”宁鑫这下真的是被吓到了,他后退了一步,脸色有些不自然,他几乎想立刻出声结束这场荒唐婚礼。这个女人是杀人犯!
宾客们也开始觉得不对劲,开始窃窃私语起来,姜茶清起身被靳寻拉住。
靳寻说道:“我们不方便过去。”
姜茶清被靳寻这么一提醒才反应过来,他现在只是一个宾客,外人,他看见宁母已经走过去便重新坐回位置,只是眼睛一直紧张的望着那里。
靳寻松开手,看着秦澜静静站在那里,眼里掠过一丝幽深。
“怎么了?”宁母关切的问,她看见宁鑫的脸色很苍白。
宁鑫话到嘴边就说不出来了,他看着秦澜身着纯白婚纱温顺的模样只觉得恐惧,可他说了出来有人信吗?
直到这一刻宁鑫才明白了秦澜的算计,他下意识看向姜茶清,对方流露出来的担心显而易见。
“妈,我没事,有点紧张。”宁鑫勉强笑了笑,一滴汗从他发鬓落下,倒是没令人怀疑。
“那就好。”宁母放下心,她朝司仪示意就往回走。
“我们新郎面对美丽的新娘有点紧张了,现在婚礼继续。”
司仪的话让所有宾客笑了笑,姜茶清也松了一口气。
司仪:“现在有请新郎对新娘爱的宣誓。”
宣誓无非就是一种深情的告白,宁鑫和秦澜手上都有一张事先准备好的纸条写着,避免他们忘词,宁鑫没有拿出来看,反而把话筒放下,像悄悄话似的凑在秦澜耳边:“你脸上的伤疤,是不是自己划的?”
秦澜抬头看着宁鑫,宁鑫看不见她表情,只见她拿起话筒:“我愿意。”
宾客们响起如雷般的掌声,宁鑫只觉得毛骨悚然。正常人会划伤自己脸?
“新郎可真是恩爱啊,竟然偷偷的表白不让我们知道说了什么,现在请美丽的新娘说出你对新郎爱的宣誓!”
秦澜也效仿宁鑫,拿开话筒凑过去:“毁了不好吗?这样你就不会把我当成他了。”
宁鑫直勾勾的看着秦澜,内心的不甘愤怒让他眸子里好像有什么情绪在翻涌着,最终他拿起话筒,一字一句仿佛是从牙缝中挤出来,透着阴暗的恨意:“我愿意,一生一世和你在一起——”
他说到最后声音都变了调,除了秦澜其他人都以为他是因为太过激动。
秦澜感受到宁鑫对她的恨意,也只是微微一笑,像是嘲讽一般。
婚礼仪式一结束宾客们自然就举杯一一朝婚宴的这对新人敬酒,秦澜换下婚纱出来,那张没有遮掩的脸也露了出来,许多宾客看见秦澜脸上的伤疤也是暗暗吸了一口气。
为了救宁家公子这个秦澜也是付了不小代价。
宁鑫推脱不了,被灌了不少酒才散了几位,当他想找姜茶清时却被告知早已离开。
“难受吗?”秦澜看着面红耳赤的宁鑫,也不知道问他身体难受还是心里难受。
宁鑫对她自然没了好脸色,冷冷的吐出一个字:“滚。”
秦澜脸上没有一丝恼怒,她本身也不在意宁鑫:“既然你没事我就去帮妈招待客人了。”
宁鑫看着秦澜在宁母面前笑意盈盈,此时她才像一个正踏入婚姻的幸福女人。
那种奇怪的感觉又涌了上来,宁鑫打量着秦澜,忽然脑海里冒出了一个可怕的想法。
怎么……可能?
夜晚,手机营业厅迎来了一个客人,他带着棒球帽看不清脸,只能看见他紧抿的唇。
“您好,请问需要什么?”
姜茶清将头上的棒球帽压低几分,他隔着玻璃指了指下方摆放的一部手机:“这个手机我要了,还有我要办一张手机卡。”
姜茶清回到家才摘下帽子,他拿出新手机拨打一个号码,通话很快接通。
“喂,哪位?”
“沈轻,是我。”
“哥,怎么换号码了啊?”沈轻还特意看了一眼号码,确实不是之前的。
姜茶清淡淡“恩”了一声,他拿起靳寻送的书籍,眼眸一暗:“手机丢了,所以换了一个,这次我打电话来是想让你帮我找一处住处,我想搬家。”
“这个倒是不难,”沈轻身为知名演员人脉广,找一个住处没问题,“不过后天后可就是除夕了,搬家公司恐怕没有空,哥不如来我家过年,然后春节后我再帮你找住处。”
房间没有开灯,站在黑暗中的姜茶清愣住,他一向没有什么时间观念,被沈轻这么一说才知道原来新年要到了,他低垂着头:“我就不过去你那边了,春节我自己有了安排。”
“好的,另外宁哥不是结婚了吗?他手机打不通,哥你替我祝他新婚快乐哈。”
“好。”姜茶清挂断电话,随着手机屏幕关闭,房间彻底陷入了昏暗。
除夕很快来临,楼下正放着鞭炮,鞭炮声和孩童嬉笑声传入房间,姜茶清叫不到外卖只好开了灯在厨房煮着面,客厅电视里放着联欢晚会,响着欢乐的声音,只是却因为空荡的房间莫名多了一种违和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