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惶恐。”
“世人都晓太子好,上有父皇把持大局,下有众臣敬畏扶持。可谁又知道本宫的难处啊。这个太子的身份到头来也没能留住最心爱的人的心,反而一路磕磕绊绊,不负天下负了她。”安韶心里一边是明秀,一边是安若岚,这两个女子,都走进了他的心,可他似乎都辜负了。
“殿下何苦这么悲观?今日之失说不定就是来日之福。”
安韶叹了一口气,说:“罢了,试着忘记也好,不去想,心里也不会烦闷了。”说完他拿起李尚书写的《江北志》,忽然问赵子鸾:“这个李尚书,子鸾你觉得如何?”
赵子鸾回道:“倒是个勤勤恳恳的人。”
安韶点点头,又问:“他家近况如何?”
李尚书自开国以来为皇家殚精竭虑,又没有儿子,便召了他唯一的女儿李锁秋进宫侍奉。如此一来,李尚书一家只剩下一个养女在膝前孝敬,家里冷冷清清,安韶自然对李家多关照些。
“李尚书一切都好,只是前些日子李尚书去了江北,李家二夫人张氏又把李夫人气病了,这些日子李夫人一直卧床不起,怕是……”
赵子鸾越想越觉得自己说的有些多了,毕竟,张氏是李侧妃的母亲,自己这么说,太子难保不会生气,便跪在安韶面前道:“臣多言了。”
安韶将目光从书简上移开,“竟有这种事?你去叫太医往尚书府走一趟。还有,差人把在城东的行宫收拾出来让李夫人搬过去吧。”
赵子鸾有些吃惊安韶的做法,不禁问:“李尚书和李夫人向来伉俪情深,何苦让他夫妻二人分别?”
“不这样做,李二夫人和李夫人永远不会消停。李氏现在是本宫的侧妃,难不成叫李二夫人搬出去?”
赵子鸾暗自后悔将李夫人的事告诉他,本想着通过张氏警醒一下太子别太过于宠爱李侧妃,不想竟害了李夫人。
这个太子,似乎真的不适合做一代英明帝君。赵子鸾叹着气离开了恭文阁。
安韶其实心里也知道这样很对不起李夫人,可李尚书忙于政事,她留在李府只有和张氏怄气,不如把她们分开,彼此还落得个清净。
只是他哪里料得到,李夫人在知道自己即将与李尚书分别时,就悲伤咽气了。